“那就好，那就好。”
纪晚夜犹犹豫豫，看了一眼纪向荣，又看了一眼墨一，眼里全是戏。
纪向荣虽然对这个大女儿不甚了解，但是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光看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她刚刚的表情，分明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对属下说？”
墨一也看出来了，她像是在忌惮着纪向荣，于是赶紧地接上话茬。
“我想求墨大人一件事情。”
纪晚夜吞吞吐吐的样子看得墨一心里着急。
“夜儿，有什么事情跟父亲说，墨大人日理万机，没空理会你小女儿家的琐事。”
纪向荣马上拿出一副关爱女儿的态度耐着性子轻声细语地对纪晚夜说道。
“狗东西，真叫人恶心。”
纪晚夜听到那一句“夜儿”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她用手按了按胸口。随即装出一副更害怕的模样，甚至朝墨一身边躲了躲。
“姑娘尽管吩咐，您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又是未来的楚王妃，有殿下在，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墨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拔高了音调，意味深长地盯向纪向荣，那眼神仿佛要把纪向荣盯出个洞来。
“墨大人，今天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我在这府中的身份地位，恐怕连王府的下人都不如，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欺负我，今天要不是碰巧您过来了，我恐怕都没有机会再看到您了。麻烦您转告殿下，让皇上收回旨意吧，我恐怕没那个福分，我也不想因为我连累殿下让人轻贱。”
纪晚夜以袖掩面，轻轻啜泣，肩膀一抖一抖地，一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
果然，纪向荣心想，我就知道这丫头憋着一肚子坏水。
墨一也不拆穿，他自然是能看出来纪晚夜这副模样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那晚她救下殿下时候的危急情形他是知道的，他们这位未来的楚王妃绝不是个善茬，既然王妃想演戏，那就陪着她演就是了。
“纪大人，这原本是您府中深宅内院里的事情，下官是没有资格过问的，只是希望纪大人明白一点，姑娘如今不单单是尚书府里的大小姐，还是未来的楚王妃，赐婚的圣旨已经颁下，姑娘和我家殿下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有人存心从中作梗就是抗旨不尊，或者说欺君之罪，个中利害相信纪大人自有分寸。纪大人如何偏爱自己的子女，外人自是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纪大人不要忘了初心，当年如果没有大夫人一家人，纪大人只怕早就化作一柸黄土了，更不谈今日的风光。”
墨一言辞凿凿，他相信纪向荣听得懂其中的明示暗示，这也算是对他进行了一番敲打。纪向荣要是识相的话，往后应该知道怎么做。当然如果纪向荣执迷不悟，点不醒，那说明他这个吏部尚书也差不多做到头了。
纪向荣脸色十分难看，尤其是当墨一把“大夫人”三个字咬得尤其响亮的时候，他当然知道这个“大夫人”指的是纪晚夜的母亲，他最不愿意被人提及从前过往，每每有人提及就仿佛在狠狠地打他的脸，不断向世人提醒他是如何忘恩负义，攀龙附凤才到达今天的成就的。
让纪向荣更惊讶的是，楚王似乎对他的过往一清二楚，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不问世事，想到这里纪向荣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纪晚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