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五日。
萧慕之让家中奴仆都休沐一日,只留了贴身伺候的小厮。
他今日穿了件浅云色广袖竹纹长袍,灰白色系衬的他格外出尘素雅,长发用缠丝缕银冠束起,如雕刻般的五官显露无疑,谦谦君子风范,大度又得体。
施灼则全然不同,一身黑衣穿的松松垮垮,一头墨发如瀑,随意披散着。明明眸中毫无焦距,他却盯着一处发呆,好似看的格外认真。
也不知从哪让人抬了条躺椅靠着,好好的椅子他好像坐不住一般,肆意妄为极了。
...
他们在等百里渊。
今天是他约好来拜见萧慕之的日子。
*
两人倒是没等多久。
百里渊又戴起了他那白纱罩面,仅露出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尾一颗泪痣显得他又灵动又娇艳。
西子色是极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不显半分俗气,反而更衬的他丰姿如灵。裙摆上大片莲花纹,随着他的步伐隐隐绰绰。
气质清冷又妩媚动人,很矛盾,但也的确很美。
\拜见萧郎君。拜见王爷。\
萧慕之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深幽,细细打量他的身形,并不像有四个月的身子...
\仙音公子,坐吧。\
\谢郎君。\
萧慕之端起茶盏,轻轻抿着,也不问话,也不看他,似手中茶盏有万种滋味,得细品...
百里渊也垂眸不言语,坐那安安静静的。
第一个沉不住气的,又是施灼...
他耳朵动了动,见没半分反应,语气就带上些不耐了,\你们是在本王面前打哑谜吗?一声不吭,本王都以为这厅里就本王一人了。\
萧慕之:\......\
施灼见两人还不说话,烦躁的支起身子,开门见山道:\百里渊,你不是想登堂入室吗?那你倒是说啊。萧慕之你有不明白的,你问他呀!\
萧慕之心中叹了口气,放下茶盏,抬眼望着百里渊,\先说说小灼眼睛的事吧。\
百里渊点点头,轻声开口,\以表诚意,王爷的人我已带来了,刚刚在外边被王爷另一名蛊奴带走了。至于王爷的眼睛,我看过两回,应有八成把握。\
\那为何还不给他治?\
百里渊轻笑了一声,\郎君,还是先说说孩子吧。\
萧慕之点点头,眼中的怅然...让他垂眸都掩了去。
\那日郎君与舅爷劝我留宿白府,我对陌生的屋子有些住不惯,顿觉有些胸闷,便在院子走走。谁曾想娘子饮了酒...
我与娘子并非初遇,她曾两次出手相助,我本就对她心存感激。那日...她见我便表明了心意...后来有了肌肤之亲。
我百里渊也并非痴缠之人,可现下怀了身子,也无可奈何,所以想郎君替我做个主。\
百里渊说完,还抬起帕子轻扶了下眼尾。
施灼冷不丁开口接了一句,\月影阁少主,轻功天下无双,医毒双绝,一步可杀十人,绝非娇柔男子,萧慕之你莫要信了他的惺惺作态。\
百里渊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收了回来。
萧慕之看了看施灼的模样,顿觉有些好笑,\嗯。\
又看向百里渊,语气很是平淡,\那不知仙音公子,觉得我当如何为你做主?\
\孩子总不能没有母亲,还望郎君成全。\
\你是要入我白家的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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