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很清楚自己母亲是个怎样的性子。憨厚、善良、心性单纯、为人温善、对枕边人更是毫无防备,今日不把事情一五一十展开了说,恐是不行了。
那便趁着此番机会,把事情摊开来讲一讲。
萧慕之在这时候来了,\见过母亲,见过舅父\。
白佩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自己内宅之事,这女婿来了,讲起来便不自在了。
换做往常,有些话白沫是不会说的,但今日她觉得该讲还是得讲,\母亲,慕之是我郎君,你不必觉得如何,舅父提出的和离一事,我觉得甚好\。
萧慕之脸露惊讶之色,看的白佩兰有些气恼,正想出声打断。
白沫抬手阻止了,\你们听我说完,并不是我逾越,插手母亲的房中事,我只是讲我知晓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明白,您在自作决断\。
白沫认真起来的时候,脸上情绪是很少的,声音也很平和,那股子认真的劲,总有着莫名的说服力。
\我自小长在陈氏名下,从前大家只知我荒唐、草包、顽劣不堪...母亲是否觉得我性格本该如此,却从未考虑过他有意将我养歪了去?
她故意纵容我,暗示我离经叛道,使我性子越发嚣张跋扈。让人带我进青楼赌坊玩乐,我那时只是孩童心性,如何抵挡的了此番诱惑?
母亲从她口中听到的,又是如何的我\?
几人听的都有些不解,白沫便继续说道:\人人都道,陈氏待我比亲女还好,对我宠爱有加,对白元霜却极为严苛。
但母亲可有去他人嘴中,听听我是怎样的人,而白元霜又是怎样的人?母亲觉得他如此做的目的是甚\?
白竟遥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我说呢,他对外,做的样样好,待沫沫如珠如宝,不管她如何胡来,都不舍管束半分\。
白沫点点头,\虽在我朝,女子名声无甚重要,但我护国伯的世子,可不能是个极为恶劣的纨绔。我与白元霜都是嫡女,名声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等真正要继承爵位那日,你说白元霜敢不敢与我争呢?
当然,他们为了颜面,有可能不敢与我争。
但是,我若没了,便是水到渠成,顺应人心\。
白佩兰瞳孔缩了缩,\儿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沫看了看萧慕之,轻笑了一声,也不想瞒着了,\去年三公主府的百花宴,母亲可曾记得?那是白元霜第一次喊我一同出门...
那日,我与沈清一同中了合欢醉,被人锁在了三公主府的一间偏房内...\。
下面的话没有再讲,几人面色难堪,萧慕之唇色发白的厉害。
白沫点点头,\我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这也是后来我让舅父去给他下拜帖的原由所在。
母亲可知,这药是谁下的?为何要下\?
\难道是霜儿\?
\嗯,正是我的好妹妹,若那日我不是提前苏醒,设计送沈清出了那间房,母亲可知后果如何?
我那号妹妹带着一群人前来,若捉奸在床,我与沈清名声尽毁不说,以太师府对沈清婚事的看重,恐你女儿我...死无全尸\。
白佩兰猛的站起身,\沫沫你可查清楚了?霜儿怎会如此心狠手辣\?
白沫眼带几分嘲弄的笑,\呵呵,合欢醉,来自陈家,母亲想知,一查不就知晓了么\。
白竟遥气的胸膛起伏有些大,\这对父子,真是好手段,好一个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这些年,他掌控着妹夫的嫁妆,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沫沫还小。后来沫沫大了,但是她糊涂啊,我恐将那些嫁妆要回来,被她挥霍了,便一直没提。
直到沫沫新婚之时,我见慕之是个稳妥的,沫沫也转性子了,才强硬的要了回来,只是当时逢好日子,其中很多细节我并未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