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塔并不是纯粹的商人，根本就不会巧舌如簧的推销技巧，任凭他们在那摆弄那两把琴，自己坐着一言不发。
这两把琴对于我来说，太有感情了！伴随着我好几年，练习、写作、演出用的都是它们。所以我就在旁边一直介绍着这两把琴的好处。
那两个同学很满意，问我价格，我不知道该怎么开价，茫然地望着老塔。
老塔开了一个比较高的报价，比我想象的高出来差不多三倍！
两个同学有点犹豫，这个价格可能超出了他们的预算。看王翔不帮腔，于是很小心地问老塔能不能便宜一点。
老塔很坚决，一分不让！说这两把都是停产的老型号，做工用料比现在的新琴要好，而且这么多年一直用心养护，虽然是老琴了，但是没有任何问题，再用个十年八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是实话，这两把琴确实稀有，而且他们真的和我的亲兄弟一样，平时养护得好极了。
看得出来那两个同学动心了，但也明显表现出了压力。我和他们说好物不等人，我正因为暑期的巡演要换琴，你们一犹豫，没准就卖给别人了。
王翔一边给几个人发烟，一边劝那两个同学。说别以为这个价格不便宜，你们都知道塔爷和孟哥的为人，这个价格还是给咱们自己人呢，换别人这个价格别想拿走。
我没接王翔递过来的烟，也告诉他们咱们这里的规矩，是不许在室内吸烟，外面窗台上有烟灰缸，你们都出去抽，也商量一下。大哥该去上课了，我也回屋收拾一下。
他们五个在茶室门口抽烟，想学鼓的同学追到我的小屋，问我在哪里学鼓，为什么没看到有鼓。
这些天茶室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除了菩萨和关公像，只剩下了那些藏品磁带和光盘。老塔也说过，下周茶室就正式改成电声乐器教室。
于是我告诉他下周来上课的时候就有了，我们正在整理刚才咱们喝茶那房间，那里马上就是排练室了，鼓很快就到位。也告诉他手里暂时没有成色好的二手鼓，如果你真想买，等下给塔爷交点定金，我们去给你找。以塔爷的威望和声誉，绝对不会坑你。
这个同学看来手里的钱比另外两个宽裕不少，和我说想买套好点的品牌鼓，新的虽然买不起，但是绝对不买杂牌。我点头答应，告诉他我们从来不碰假货和杂牌，这点尽可以放心。
那个同学点点头，就过去和他们一起抽烟了。
烟抽完，他们又商量了一阵，然后王翔就自己过来找我。问我如果他们买那两把琴，能不能送教材。
我说我可以帮你们去和大哥申请，尽量替你们多说好话，但是我做不了主。你必须保证今天就交钱买走，别让我在大哥那栽面儿！
王翔很郑重地点头，说万无一失，送不送教材今天都把琴买走。
老塔自然是不会撅我，满口答应。但是我不想马上就出去，毕竟王翔他们三个都没有送。而且两套教材加起来也快二百块钱了，在我们学校，很多同学一个月的伙食费都没这么多！
“大哥，这两把琴卖的算是贵了还是贱了？”
“算不上是贱卖，但是也比他们在别的地方买要便宜。”
“你当初送我的时候，不是说这个不值钱吗？我记得当时你说卖不了多少钱！”
“我骗你的，这都是好琴。现在卖这价还差不多赔一半儿！”
“也怪我不去逛别人的琴行，还以为这都是小牌子，不怎么样呢，好在我没出去和别人乱说！”
“嘿嘿！走吧，咱们去收钱！”
那两个同学的学费都如数交上了，琴也拿到手了，虽然看着都有点心疼，但是也都带出来一丝得意之色。学鼓的同学也交了学费和定金。老塔说下个周末一起来上课，鼓很快就到位，教材也一并送了。
说完从兜里摸出来三套很贵的名牌琴弦，送给王翔他们三个，说你们来的时候也没送教材，补偿一套琴弦吧，三个人也都非常高兴。
老塔指挥那几个同学去琴室搬音箱和其他设备，告诉我从今天开始，这边就叫排练室了。他们几个今天的课程，我全权负责。
我苦笑道：
“大哥，借你的琴用用，我没家把式儿给人家上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