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淡淡嗯了一声,硬扳着细滑小脸在上面啄了一口才起身出去。
洛兰芷在屋里气的胸膛起伏,那死混蛋趁她无力还手,可着劲儿的欺负。
摸出袖子里的项链,捏着晶蓝的吊坠来回磋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东方显到底把这坠子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洛兰芷捏着坠子怔怔琢磨,刚刚拔针的手上沾了些许血迹,这会儿无意识的磋磨下,竟将那暗了的血色沾上吊坠。
只顾出神思索的她没注意,手上血迹在碰到吊坠时竟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那血色在触到坠子时竟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失,仿佛是被吸食吞没,晶蓝的颜色转而幽深,暗光浮动,片刻后又恢复如初。
容离这一出去也不知做了什么,那满城搜捕的士兵,在即将搜到这条街时忽的原路折回,全部扑向了城北。
待他回来之时已经天色将亮,彼时洛兰芷已是歪在屋里的破塌上睡着。
这人抱着一团东西进来捏着她鼻子将人弄醒,“赶紧换上,咱们马上出城。”
洛兰芷正要发火,听了这话立时醒神,“这是…孝衣?!”
容离嗯了一声,已是极快穿好,又伸手帮她系了带子,戴上大的足以遮了整张脸的孝帽。
“咱们这是给谁出丧?”
容离弹了一下她的脸,“还有闲情关心这个。”
说着拉了她的手,“丧队很快从街口经过,到时咱们跟着混出去就行了,快走。”
洛兰芷跟着出门,就见院子里的燕七和几个随从全都做了一样的打扮,这时一阵咿咿呀呀的唢呐声夹杂着忽高忽低的哭声渐行渐近。
容离把洛兰芷头上的珠钗抽了两根,然后把她的帽子往下压了压才牵着人出去。
“你拿我钗做什么?”
容离神秘一笑,“爷自有妙用。”
很快一群哭丧送殡的队伍经过,由于天色尚早,街上并无什么行人,送葬的人都只顾淌眼抹泪,谁也没留意这队伍竟又加了数人。
一行人低头跟着,很快穿过几条长街。
“站住!”一声厉喝忽然传来,旁边巷子里出来一队兵士,两个领头的其中一人拿了剑朝着人群一指,“站住!待咱们检查过再走。”
洛兰芷揪了揪旁边人的衣袖,容离压低了声音,“别慌。”
“官爷,咱们这是出城送殡,怎么还要检查?”
领头的老者抹了眼泪询问。
“城里出了要犯,所有来往之人必须严查!”
“官爷,咱们就是普通百姓啊,”老人说着止不住哽咽,“我儿患了急症,年纪轻轻连个后人都没有就这么去了,老汉托人算了时辰,早上卯时下葬才能投个好胎,官爷,您就行行好让咱们走吧。不然误了时辰…”
“你儿投不投胎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只管交差!来人,把帽子去了给我一个一个的认!棺材也给老子撬开,仔仔细细的检查!”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锅。
“官爷——”一个妇人直接跪下抱了腿,“官爷人死为大,不能开棺啊!”
“这一开棺惊了亡魂,我儿死不瞑目啊官爷——”
“呸!”
为首的这人一脚将妇人踢开,“他死不瞑目?老子是奉旨办差,你儿子就是死了,那也是大塘的鬼,他也得听上头的命令。老子今儿若是没有查验就放你们出城,万一跑了犯人那死不瞑目的就是老子我了!”
说着大手一挥,“快,别跟他们啰嗦,把棺材卸了,今儿这事若办不好,咱们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