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影交错，墙壁上的投影阴森一片。
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巨大的虫子袭击一颗星球，脚下尸骸遍野、血肉模糊，大群大群的飞禽从高空中掉落。
一只穿着绿色小裙子的小精灵挤在一堆靠枕里，露出绿色的大眼睛。
程飞鹤看了眼沙发，站在办公桌前等埋头签字的李锋。
李锋将程飞鹤带来的文件仔细过了一遍，签下名字，盖好章，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告诉李润，要是他不能拖住李家，那他就没有必要活下去了，我不是开慈善机构的。”
“是。”程飞鹤将文件和药瓶收好。
“我上次提供给你的清单，继续寻找。江行舟那边让他停止往这边邮东西，留意帝星周围的种植星是否有合适的土地出让，还有垃圾星那边训练好的人员，全部送去熊二那边。”
“没有什么事情，你下去吧！盯紧点李家。”
“是。”程飞鹤出去，小心带上门。
时间已经不早，微风徐徐的窗外，夏虫已经歇息，江小鱼抱着李锋的枕头睡得不知所以。
李锋关掉书房的投影，弹了弹小精灵的额头，“睡觉了。”
小精灵抬头抱着李锋的手指，撒娇：“咿咿咿——”
“江小鱼睡着了，你不能进去吵他，你今天去培植园睡，我在那里给你做了一个城堡，里面可漂亮了。”李锋打开窗户，指了指楼下的培植园，“就在那里，自己去。”
小精灵闻到了浓郁的生机，也不咿了，展开小翅膀，冲了下去，在黑夜中带起一起绿色的光带。
李锋目送他安全进入培植园，关上窗户，回了主卧。
江小鱼感觉身边人的温度，挨近蹭了蹭，小声问：“小伊呢？你要跟他说说，看多电视，眼睛会瞎。”
“吵醒你了？小伊去培植园睡了，下次不让他看那么多。”漆黑瞳仁温柔地注视蹭进他怀里的人，在江小鱼将腿横到他肚子上时，眼底浮现笑意。
这样美好的江小鱼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好想全部拥有他。
“明天我们去登记结婚吧！”李锋拿起江小鱼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求婚的话自然而然出口。
江小鱼浆糊般的脑子，在听到这句话时，茫然地抬起头，对上李锋的视线，月光透过白纱窗帘落在李锋眉骨鼻梁，阴影勾勒轮廓，深刻又清晰。
李锋见他一直看他，没有回答，握着江小鱼的手微微收缩。
刚刚还平稳的心跳，开始急剧跳动。
他入下江小鱼的手，在黑暗中擦了下掌心的汗，“如果你觉得太早......”也可以晚几年。
可他不想等。
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江小鱼仍然没有出声，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
良久。
李锋开始躲避江小鱼的目光，垂下眼眸，“困了，睡觉吧！”
他硬扯了下嘴角，可惜没有成功，滑进被子里，眼皮盖住酸胀的眼睛，他可以等。
他可以等。
江小鱼仍然茫然地看着李锋安静地闭上眼睛，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只手放在他腿上，一如往年。
“你刚刚是在跟我求婚？”
黑暗中没人回答他，江小鱼“蹭”地坐起来，“你刚刚是不是在跟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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