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姬离却面色晦暗的看向了卫琛。
因为有衣袖的遮挡，没有人看得见他蜷紧的手背上暴露的青筋。
燕云舟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向了卫琛离去的背影。
他走的匆忙，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周围的弟子也散的差不多了。
苏荛见四周再没有旁的人了，用手指点了点脑袋，悄声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是……”
觉醒自我意识了？
她生怕燕云舟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手指点在太阳穴的位置上又绕了两圈。
他微微点头，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最后只抛出了两个字：“不是。”
苏荛见他如此笃定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告别后回了各自的宅院。
虽然卫琛临走时对于课堂提问一事，稍稍透了个底。
苏荛原本也想像他说的那样洒脱。
但是思前想后，她总觉得自己不在洒脱的范畴内。
她可不像他们，有那样的好脑瓜。
虽然燕云舟所说的方向她能理解，但是对于揣摩卫禛山这件事上，她还是拿捏不好分寸。
字字句句和原版的差别太大。
于是，她硬着头皮翻看着从书院拿回来的书卷。
一个人熬了很晚。
最后，她终于熬不住了。
竟然在书案上昏昏欲睡。
她的身影毫无遮掩的映在了窗棂上。
……
姬离的房间和她的房间相连。
而他每一晚都有出来夜巡的习惯，每次他都会在苏荛的房门前停留许久，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虽然周围的风声淹没了他的感官。
但是冥冥之中，他们之间仿佛有联络一般，即使没有听到想象中平稳的呼吸声，他也能捕捉到她睡梦的状态。
许是担心她离开故地会不适应。
所以守在她的门前，也就成了他的习惯。
这一晚，也不例外。
他例行公事般的走出房门。
原先这个时辰，苏荛房内的烛火早就熄灭了。
但是今日屋内却被照的通明，他皱着眉头向房内寻去。
最后在窗棂上看到了苏荛的影子。
他这才知道她竟然睡在了书案上。
不知为何，他难受的抚上了胸口。
心脏就好像裂开了一个缺口似的，潮汐般的酸涩顿时涌了出来。
他没有迟疑，在门口低声说道：“小姐，得罪了。”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房门。
苏荛此时睡得正香，书案上放的如小山高的书卷挡住了她的身形。
姬离大踏步走到她的身边，手臂熟练的托到了她的身下。
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抱在了怀中。
许是书案本就坚硬，睡起来确实不舒服。
此刻，她在睡梦中陡然换了个柔软的去处，下意识的往姬离的怀里蹭了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