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大家回去对外放出风声。就说，格雅芬即将面临破产……”
……
半个小时后。
格雅芬整个公司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紧接着，上到中层干部，下到基层员工，几乎同一时间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
“听说了吗，我们公司要破产倒闭了！”
“啊！倒闭，这么突然吗？我还以为可以撑到下个月月底呢！”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呢，这个月初才开始实行轮班制，并且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我们的工作量一点都没减少，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倒闭的命运……”
“你从哪听说的？前段时间，我们的领导还让我们好好干呢，说困难只是一时的，上面已经在想办法补救了呢。”
“哎！要我说，领导说的话就是放屁，没一句话是真的，他要不这么说，谁给他卖命干活嘛，你说是不是。”
“也是……这年头啊，看来信谁都不好使。回头还是抓紧时间出去物色下一家吧，早做准备早打算……”
“也不知道我们的工资跟社保能不能准时发放……”
“这可难说，不行就收集好资料，回头我们去劳动仲裁……”
……
宣传部内。
三三两两的员工有气无力地端坐在凳子上，张芸芸低着头把玩着手机。
跟前的李大林，精神萎靡地对着众人说着热情似火的话:
“大家或许听到了什么风声。外面都在传言说，我们公司要破产要倒闭什么的。其实说实话，我李大林不管别人怎么说，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在此，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对我们公司失去信心，要一如既往地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积极做好手头上的工作。该拜访的机关单位，该做的宣传，一样都不落下！”
话毕。
按照以往，众人即使不怎么满李大林，但都会作鼓掌或者点头回应。
但此时此刻，竟无一人搭理他，众人属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自顾玩耍着手机。
每个人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坐等倒闭得过且过混着，或许这就是她们最后的态度，也是她们保留的最后一点倔强。
起初，她们也希望公司能够挺过难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身边的同事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如此一点点磨灭掉了他们，曾以为可以继续长久共事的念想。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何况只是同事一场，此时，由不得她们不认真考虑各自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哎！你们……”
李大林重重地叹了一口，一向自认为口才出众的他，看着眼前的情绪低落的众人，顿感无语，又无奈。
“我觉得，李大林主管说得没错。”
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芸芸居然站了出来替李大林说话。
“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都好，在没有公司的正式通告出来之前，我们都不应该对公司失去信心。”
“换句话说，即使公司哪一天真的破产倒闭了，我也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战斗到最后一刻。当从这里出去，以后不管去了哪家公司，我们都能昂首挺胸对着自己说，对于前东家格雅芬公司，我们问心无愧。”
张芸芸的话，让李大林惊诧地愣住。
众人也不约而同地纷纷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张芸芸。
这，还是以前认识的张芸芸吗？
“芸芸，你，没发烧吧？”
“我好着呢。”
张芸芸轻笑一声，环视着众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记得某人跟我说过一句话，有一种生存，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有一天，我们格雅芬真能拨开云雾见光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