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府外有个叫马三的求见,说他是陈县令的家丁。”正在众人兴高采烈之际,道源匆匆忙忙地走进来通报。
“马三?让他过来!”朱由崧开口说道。马三是洛阳县令陈奇瑜的跟班,他来多半是为了赈灾之事。
“殿下!大事不好!县令大人被流民抓住了!”马三刚见着朱由崧,便俯身跪倒在朱由崧面前。
“什么!陈县令不是赈灾吗?按理说,流民应该感恩戴德,怎么会被流民抓住?”朱由崧赶紧扶起马三,这才发现马三鼻青脸肿的。
这帮流民,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啊!大人赈灾,连续两晚都没合眼,忙前忙后的,那些流民居然恩将仇报!挟持大人!”马三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要急!本王这就调兵去救陈县令!”
“马超!”
“属下在!”
“你能不能调动府兵出城?”
“殿下,大批府兵调动出城的话要知会王爷,王长史,马公公三人,最主要还是需要王长史出具文书呈给陈县令,洛阳镇守太监王朝辅签字画押,才可出行。”
“而且,目前马公公正在整理内务,肃清有嫌疑的侍卫,短时间内难于成行!”马超摇了摇头。
“算了!马超,抄家伙!随本王出城救陈县令!”事出突然,他跟王铭正本来就不对付,若是按流程走,先别说其他地方,就是王铭正这一关,肯定过不了!
“马三,左千户不是调拨五百军士给陈县令吗?陈县令怎么会被流民挟持?”朱由崧很是奇怪,左邻手下那些士兵他也见过,绝不是什么散兵游勇,而是实打实的精兵。
“殿下,左千户那五百军士把粮食运出城后便回军营了,如今其他余各门的流民都蜂拥而至,南门外流民人数已达三千,我们县衙连管理文书的都派出去维持秩序了。”马三开口答道。
朱由崧一想也是,人家可是京城出来的,平日里都是高人一等,能帮搬运粮食出城已经不错了,肯定不会留下来帮陈奇瑜维持赈灾秩序。
“卫所军呢?”马超插嘴道。陈奇瑜虽是个七品知县,但大明历来都是文管武,同品级官员,武官还得向文官行礼,而且,陈奇瑜也有调动洛阳当地卫所军的权限。
“运粮当天陈县令已派县丞赵德重骑快马通知卫所军,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卫所军迟迟不见,县丞赵德重也毫无音信。”马三据实作答。
“这倒是怪事了,洛阳卫虽然不在洛阳,自从王镇守来之后,洛阳卫驻扎地便改到新开,但新开离洛阳只有几十里地,而且还是官道,两天两夜便是蜗牛也爬过来了!”马超疑惑道。
“马三,他们有什么要求?”
“说是要分田地!”
“不对!前几日本王还跟马门正去过西门,那时候流民的要求只是果腹而已,这吃上几顿饱饭,竟然要求分田地!这里要是没人蛊惑,本王着实不信!”朱由崧心中疑惑,有些想不明白,那些流民好好的为什么要挟持县官。
事情走向有些奇怪,按理说县衙赈灾,流民欢喜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带头闹事,胁迫陈县令。
要知道,挟持地方官员,等同于造反,按例要抄家灭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马三,你再想想,陈县令这两日除了赈灾,还做了些什么?”
“除了赈灾?对了,昨晚大人还去了赵家跟叶家求粮!说如今福王带头捐赠大量粮食,两家作为洛阳富绅,也应该作出表率!”马三思索一番后说道。
“结果如何?”朱由崧连忙追问,事情的起因肯定跟城中富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