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出公差前往洛阳,也确实见到难民流离失所,饥不择食,如今连抠搜的福王都捐献出大批粮食。
叶楠作为游击将军,是洛阳卫所军最高长官,本就具保境安民之责,陈县令赈灾急需人手,但他借故拖延至今,完全没有半点体恤百姓之心。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总旗竟敢对本将指手画脚!没看见一路有山匪挡道吗?”叶楠怒道。
“狗屁山匪!一路上太平无事,哪来的山匪,事都是将军自己找的,将军公然在军营里招花引蝶,在草丛里打野战,若是告到镇守太监王朝辅那里,叶将军这游击将军不知道还坐不坐得住!”池基也怒了,跟着这样的上司那有什么出头之日,这总旗做不做也罢!干脆就豁了出去!
“住口!池基,本将军见你武艺不错,才让你做了总旗一职!将卫所四分之一的骑兵都拨付与你,你休要不识好歹!”叶楠心里也来了气,一把就将棋盘给掀了,棋子撒了一地。
“叶将军莫气,池总旗若是担心陈县令责罚,可携本部军士先行前往!”县丞赵德重起身拉住了叶楠。
在明朝后期,武将的地位明显不如文官,叶楠虽然品级比县令陈奇瑜高,但文官有监察之权,万一告到镇守太监那里,他也得费尽心思解释。
“哼!就依赵县丞所言,池总旗率领本部军马先行!大军随后赶上!”叶楠冷哼道。
“得令!”池基松了一口气,军法如山,他一个小小的总旗,没有军令,断然是不能自行脱离队伍的。
看着池基带人远去,县丞赵德重开口说道:“叶兄,此人留不得!”
“赵兄说的极是,此人知道太多,找个机会本将会收拾他的。”叶楠此刻也冷静下来。本来看池基武艺不错,想着收下慢慢调教,以后当个亲卫队长什么的,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只要是靠不住的,一个都不能留。
叶楠暗下决心,等此间事了,该让池基消失了。
“你说我们这样,那镇守太监王朝辅会不会迁怒与你我?”被池基一闹,叶楠也没了下棋的兴致,反倒是有些担心起来。
“怕什么,他王朝辅的人在洛阳吃香喝辣,你们在新卫喝西北风,有什么资格说你们。”
“而且,鸠占鹊巢,把我们从繁华的洛阳赶到鸟不拉屎的新卫,干活是我们,快活是他们。”
“就是,本来就是他们干的活,拿了福王那么多赏赐,还让我们去给他打下手,去给那些泥腿子赈灾熬粥,想得美!”
两人发着牢骚,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王朝辅的坏话,远在镇守太监府的王朝辅没来由地打了个打喷嚏。
良久,两人终于消停了,开始说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