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皇后早就被明文帝叫了过去,甄太妃扑了个空,只能干生气,朝着上皇哭诉几句。
上皇沉着脸安慰了几句,便叫来了三皇子叙话。
不到戌时,大理寺卿就带着三人的调查结果入宫了。
明文帝黑着脸,看完了呈上来的折子,便平静的放在了一边,没说处置,也没说放过,就简单的搁置了。
大理寺卿心中不解,但也不敢擅自揣测圣意,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而另一边的林致远也没有回紫光阁,就在皇子所边上的小院里读读书,写写字,一下午过得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午憩过后,林致远一出门,就看见了小太监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看他写得认真,林致远就没有出声,安静的在他扫了两眼。
字体虽然还看着歪歪扭扭的,但却不难辨认出写的是什么。
血,乱,悲,杀,亡。
林致远看着地上的字深深的蹙了蹙眉,怎么都是这样的字眼?
方宴在院外张望了片刻,便好奇的道,“地上有什么好东西吗?你们怎么看的这么入迷?”
小太监慌乱的抹去了地上的字,抬头就对上了林致远温柔平静的眼神。
林致远俯下身揉了揉小太监的头,笑道,“想学字吗?我教你啊。”
小太监眼神一亮,“真的可以吗?”
随后,小太监便想起了村中秀才趾高气扬的鄙夷模样,眸光便渐渐暗淡下去,头也深深的低下了。
林致远也不知小孩怎么突然就蔫了,便怜爱的捏了捏脸,笑道,“当然可以啦。去洗洗手吧,我教你写字。”
小太监闻言连忙惊喜的点了点头,旋即便匆匆的忙活起来。
方宴也听懂了他们的意思,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原来是想学字啊。虽然我学武,但字我也会啊,怎么就不问问我?”
林致远闻言抿唇笑笑,就回到了屋中,找出了笔墨纸砚。
屋中燃着昨日宫中送来的炭火,虽开了一点窗沿,但也不让人觉得寒冷。
林致远叫了两人进屋喝了杯热茶暖暖身子,才开始教学。
小太监有些底子,林致远教得速度也就快了不少。
方宴在一旁看着偶尔也插上两句,小太监也乖乖的听着,三人这一天过得还算和谐。
傍晚,方宴本来还想跟林致远比划比划,却被林致远以饭后不得动刀动枪为由义正言辞的拒绝。
在小太监殷勤备至的照顾下,林致远兴致勃勃的教到了亥时末,才意犹未尽的停手。
夜色深深,皇宫殿内的灯火也都熄灭了。
窗外风声呼啸,床上躺着的人睡得昏昏沉沉的。
两个黑影悄然而至,门扉应声打开,来人脚步轻缓的摸到了床边。
银光一闪,大刀就静静戳进了被褥之中,一切都无声无息的。
当然,如果不是戳得一点阻力都没有,这就是一场完美的暗杀。
黑衣人错愕的摸着床铺上的软枕,仔细的寻找着本应该存在的那一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