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邱缩在人群身后,像是一条怨毒的蛇,幽幽的开口,“你什么意思?”
“你早就搭上了林锦的丫鬟了吧。这几日或许是试探,或许是踩点,你摸清了我的作息规律,又知道我不喜香粉的味道。所以整日到我院中,直到我不堪其扰,躲了出去,你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只是你没想到我不沾女色,也不会委屈自己接下那个丫鬟倒了的茶,甚至直接下了你弟弟的面子,所以你的计划有变。”
“而这个丫鬟作为这场计划中的唯一一个利益受害者,她知道她要面临着被发卖的命运,所以她找上了你。她手里应是有你的把柄的,而你骨子的执念绝不会让你在未做官前,留下什么污点,所以你下手了。”
林邱缓缓走出来,笑着俯视林致远,“很精彩,但是都是你的猜测罢了,你有什么证据吗?”
“灼华公子,没有证据的话,我就可以告你诽谤了。听闻灼华公子为天下学子表率,不会知法犯法吧。”
林致远在椅子上坐得稳当,林邱还没近身就被林初隔开了。
“行凶的匕首应是找不到了,毕竟要挖空一个井,费时又费力。被血液喷溅上的衣服应该也是烧掉了吧,毕竟太明显了。墙面应该也新刷了一下吧,你可真累。但是有一样东西你应该是忘记了。不,应该说是你故意留下了,毕竟那是你唯一的心血。”
林致远接过秦七递来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本手写的治理图鉴。
林致远笑了笑,“到底是可惜了,空有一身才学,却无处施展,这是一件憾事。但是作为一个空有执念,而毫无底线的人,你不入官场,倒是你父亲为天下百姓做的一件好事。”
林致远随手翻开图鉴,在书中间赫然是点点喷溅的血迹。
“林邱公子,需要验验笔记来证明一下你是否清白吗?”
“哈哈哈,林某技不如人,可是你为什么就怀疑到了我?”
林致远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林族长会如何做。
族长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苦笑良久才苦笑道,“原来这场祸事起因是我。”
“致远,我明白了,我会将林邱送入官府。”
林锦一惊,“父亲,她只是一个不安分的丫鬟罢了。若是把大哥送去官府,大哥就真的被毁了。”
林致远笑着看着这一幕,感叹道,“倒是兄友弟恭。你哥哥往你身边安了探子,你都不介意。”
林锦咬牙,朝着林致远磕了一个头,“灼华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求您放过我哥哥吧。他只是一时想岔了而已,如今心结已解,他会变好的。”
林致远连忙起身,躲过了林锦的大礼,无辜的笑了笑,“我看族长的。”
林锦又开始求他的父亲,“父亲,三思啊。您不是最喜欢哥哥了吗?”
“闭嘴,”族长佝偻着身子,仿佛一下子就老了许多,“还请致远看在往日情分上给我些体面,让我带着逆子与那书一同悄悄地去官府,如此林家也不至于被钉在耻辱柱上。”
林致远似笑非笑地让影三将书递了过去,族长接过书,摩挲细读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致远,你有你父亲保你,你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族长就将书扔进了水井中。
林致清不知何时摘下了被泪水浸湿的布条,死死的盯着飞起的书,红着眼死命的在秦一怀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