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街道办打来的。
逝者是一位独居又不肯去养老院的老奶奶。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在家里去世起码两个星期以上了。
炎炎夏日，两个星期。
在路上的时候，秦大爷就再一次跟张冬阐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张冬依然自信爆棚，说他自从兼职副业以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
让秦大爷尽管放心！
秦大爷朝着张冬竖起大拇指，点点头，心想一会儿就给你这个明星好好上一课！
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三月不知肉滋味！
去世的老奶奶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常见的老旧小区，
在任何城市都有这样被繁华新区遗忘的老破小，
楼层最高不超过六层，没有电梯，楼道脏乱狭窄。
张冬是坐着秦大爷店里的一辆破旧的运尸灵车过来的，
他还没说什么呢，弹幕里的水友们已经帮他统计好了，
说他这个糊咖明星又解锁了一种除了警车之外的船新交通工具——灵车，
已经打败了全国百分之百的明星，
实乃可喜可贺！
张冬也表示自己很是感谢，非常大气的朝着直播间竖起了自己笔直的中指！
当张冬跟秦大爷驾驶着灵车到达去世老奶奶小区的时候，
老旧的居民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社区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几个人正趴在一个垃圾桶旁吐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天昏地暗，仿佛是要把肠子都吐出来一般。
秦大爷默默看了一眼满脸跃跃欲试的张冬，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秦大爷下车过去跟一个看着像街道办主任模样的大妈了解了一下情况，
就又折了回来，跟张冬在车里，两个人穿戴好全身的防护服，带着口罩，
提着各自的工具箱，就一前一后，
径直朝着去世老奶奶的楼层走去。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在他们背后离得远远的，
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指指点点。
张冬跟在秦大爷的身后，才刚进入楼道，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比较特别的味道。
拥有了苟系统奖励的入殓师技能精通。
张冬自然知道这就是尸臭的味道。
要该怎么形容尸臭的味道呢？
嗯。
就是这味道没有腐烂的死老鼠那般的恶臭那么呛人，
但是却蕴含着一种让人闻了就隐隐作呕的感觉，有点像家里大夏天买的生肉放在那里忘了，然后腐烂之后的味道。
而且在臭的同时，还会发出一种厚厚的刺鼻的酸味。
这不是张冬的心里活动，
而是他竟然在对着直播间开始做的关于尸臭的科普！
“主播！求求你做个人吧！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机屏幕都阻挡不了你描述的味道！呕！~”
“好家伙！不愧是喝茶天尊！这是我们不付费就能听的东西吗？主播你为什么对尸臭这么有研究啊！你不对劲！”
“身为一个糊咖明星，他对尸臭甚至入殓师流程这么了解，这很合理吧？”
“合理在哪里啊喂？这很惊悚好嘛！主播你别一副自己已经亲手服务了无数逝者心如止水的模样好嘛，一会到了现场有你哭的时候！”
“啊啊啊啊……我就带薪拉屎一小时而已，主播你不用这么惩罚我吧？不听不听！逆天主播快走开！”
“咦？这果然就是网友们推荐的宝藏直播间呢，感觉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确实！以后出去跟妹子相亲约会的时候！终于有话题可以聊了！感谢主播科普！”
“楼上的？你是不是疯了！跟你相亲的妹子都是什么人？法医咩？建议不要暴殄天物，请把联系方式给我！你把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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