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有些意外,“谢先生对青楼楚馆倒是了解。”
他的语气里并不鄙薄,谢安安眉眼静谧,“嗯,时有接触。”
皇城内,萧瑾瑜站在凤宁宫华美的中庭,听到这句,忽而轻笑了声。
抬头朝半空看去,仿佛春景入了眉眼,不羁与风流在日光下浮漫而散。
王皇后坐在窗边,瞧见儿子这模样,惊讶地问身旁的女官,“瑜儿这是在高兴什么呢?”
女官也纳闷,“殿下近日为着书院的事儿一直烦心,今儿个倒是难得这样高兴。奴婢去问问?”
王皇后赶紧摆手,“别别,让他自己乐吧!问得多了,他又要嫌我烦了。”
女官失笑,“娘娘多虑了,殿下心里最惦记的就是您了。”
“净逗我高兴。他要是真惦记我,就早点儿让我见见儿媳妇才是。”
“娘娘这话不妨直接说给二殿下?”
“去去去,你少使坏,我可不做那招人嫌的娘亲。”
两人说笑着,看站在院子里的萧瑾瑜,朗身如松石,立在这禁锢沉闷的宫墙内,却通身傲然,自由洒拓。
他笑着对那符篆说道:“不错,谢女冠所虑亦是我所疑。我已派人去查这些人与高雯有何私下接触,天仙阁也安排了人潜入。”
高雯正是白柳书院高院长的名讳。
谢安安点头,正要开口。
符篆那头忽而又传来一个极低的声音,“殿下,出事了。”
虎子与桃桃皆凑了过来。
符篆里传来萧瑾瑜的问声,“怎么了?”
“白柳书院,又出了人命。”
“!”
谢安安眉心微微一蹙。虎子与桃桃亦是神色微变。
那边,萧瑾瑜的声音已冷了下来,“死的是何人?”
符篆上的朱光倏忽一闪,是咒力快要消散了。
那边的声音如同落了水底,模糊响起。
“有两人遇害。”
“一个乃是书院的院长,坠楼而死。另一个没死,但是伤得很重,已送去了医馆,乃是书院的……”
声音消失。
朱光散开,扇形的符篆上空白一片。
谢安安垂下手。
虎子眼眶都瞪大了,“高院长死了?!怎么会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
桃桃也觉得不对劲,看着崩裂的桃木人偶,道:“师姐,背后这人莫不是已被诅咒反噬,彻底疯魔了?这短短两天内,已咒杀两人了。”
若是连着谢安安也算在内,就是三人。可桃桃私心里却并不愿意将谢安安算在内。
谢安安将那空白的符篆放下,看向桃桃手里的断裂桃木人。
片刻后,静缓道:“以此人的咒力,还不足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咒杀这么多人。”
顿了下,抬眼,“桃桃,随我去一趟白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