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息后,道:“你可知请仙术?”
谢安安点头,“天罡地煞,上有三十六大神通,下有七十二小神通。其中请仙术便是地煞七十二小神通的其中一种法术。”
城隍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请仙有问神、扶乩、祭拜各种手段不同,本为门内子弟请仙尘护卫庇佑凡灵之正途。虽受各人法力不同,或请不来或请不灵,然,若诚心求者,便是不见仙迹,也或可得几分仙识福泽。”
谢安安颔首,她听师父说过,虽鬼神一道,信则有不信则无。然行善者,虽当下不见,福已来矣。
这便是天道之悯。
所谓头顶三尺有神明,善恶皆有报。
念及此,谢安安脑中忽而又浮现那个腰间挂着酒葫芦的小老头儿大喇喇地蹲坐在屋顶上,笑眯眯地指着她头顶道,“那儿,瞧,安安,那吹胡子瞪眼的丑八怪,就是个神仙哦!”
她好奇地抬头,却只瞧见那天上朵朵棉絮般的大白云。
“此为诚心求仙福之途,仙尘垂怜。然,这请仙术,却有另一种邪性手段,可强迫仙尘降世,现于实形。”
城隍的声音将谢安安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眼睫微掀,露出几分讶色。
城隍叹道,“此法多年前曾有人做过,便是用九十九个纯阴少女元魂,布置进特制的请仙阵,再在阵眼处安放一个命格贵重的少女阳身,再辅以强大的咒力,便可请仙灵降至那少女之身,完成附身后,再以九十九个少女纯阴元魂强行封锁神迹不得脱离。”
“如此一来,便可令那少女成仙身,完成天仙降世之法。”
他微微一顿,看向眼眶微瞪,微露愕然之色的谢安安,“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谢安安面上愕然已褪,目中皆是霜色。
手指在桌面上又敲了几下后,看向城隍爷,“命格贵重者,可是譬如皇家血脉?”
城隍爷摇头,“四方所定贵重,并不看血脉,而看福德。”
谢安安眉心一蹙,萧云郡主不过年方四岁,何来福德?
却听城隍爷道,“若父母行善多者,为子女所承,亦为福泽德源。”
这便是常说的,为子孙积德荫蔽后代。
谢安安募地抬眼。
城隍爷已猜到,“你遇到这样的人了?”
谢安安眉心拧起,片刻后,却道:“城隍想让弟子如何查此案?”
见她不肯明说,城隍爷倒也不勉强。
握着拐杖,道:“能行此法者,一则必然势力庞大,不然不能残害如此多无辜性命。二则法力高深,一般道门强拿不住。三则,亦是我最忧虑之事。”
“请仙阵多年前成迹,然那天仙非人非仙,更似魔身,所到之处,灾祸遍生,饿殍无数。当时三界六道得知此仙身如此危祸人间,耗费了巨力予以铲除。”
“然而当年为灭此魔身,人间道佛之力几乎灭绝。”
“时隔多年,此请仙阵再次隐露端倪,若是当真再成人仙合体的魔身,只怕以如今道佛之能,断难灭除。”
“我身为城隍,不可轻易动摇人间运道。”
“可百姓苍生无辜。”
“故而,我想将阴阳两道交于你手。”
“请你查出这请仙阵所在,在仙阵未成之前,尽早将它扼杀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