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都搞不清她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个时候，我其实很想问问她，那么多的孤儿院她为什么不去，偏要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但我没敢问。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也无法确定当时的她是什么样的孩子。”
“后来，我终究是不忍心走了过去，递给她五十块钱。”
“她拒绝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双闪烁的大眼睛。
甚至，我仍能记清她当时眼神中，对我的厌恶。”
“就好像，我手里的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而拿着钱的我，似乎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听liya这么说着，苏墨努力地脑补，却无论如何也脑补不出吴苗当时的模样，吴苗当时的表情和眼神。
或许，人总是会变的，吴苗也变了吧。
苏墨心里这么想着。
liya继续讲述着：“那一次我很迷茫。
我不明白，一个全身造的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脸都看不出来，吃饭都要扒垃圾桶的孩子，她为什么会拒绝我送过去的钱。
我甚至怀疑，她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大面额的钞票。”
“我走了。
我站在远处看着她翻找一个个垃圾桶却一无所获，终究是心里不忍。
之后，我让助理给他送去了十张一块钱，可她这一次仍然拒绝了。
甚至，她的目光在看到钱的那一刻望向了我所在的车子。
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目光中的冰冷。
那一刻，我其实更加费解。
为什么我想帮她，她却对我那么的厌恶……”
“再之后，我遇到了她几次。
每一次，我都很好奇，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让助手试过。
给她钱，不要。
给她衣服，不要。
给她鞋子，不要……
唯独给她食物时，她收下了。
收下后，她没有狼吞虎咽吃下去，而是面对我藏着的地方深深鞠一躬，这才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从那以后，只要我去湾湾，或者转机经过湾湾时，我都会特意去找她，然后派人给她送些吃的，远远看她一会儿。”
“就这样过了将近两年。
有一天，我本来是要去鹰酱办事，途经湾湾要停机三个半小时，我带着助理找到她……
那一次，我在街角看到她，我照例让助手给她买了些吃的送过去。
她没有接，而是径直找到我，站在我面前上下看了很久。
然后，她跪在我面前，说出了第一句话：‘我这条命是你的了！’
那一刻，那个孩子……”
liya的声音有点儿哽咽，她缓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后来，我就让她跟着我了。
那年，她才12岁。
我本来想让她跟我姓，让她去上学。
可她不愿意。
她说，她这条命是我的，她就要跟着我。
我也没办法，就走到哪儿都带着她。
这孩子也是聪明，很多东西我不用教，她看都看会了。
我教过的，她更是能举一反三。
后来，她慢慢长大，也终于同意我去上学的建议。
只不过，她并不想在国内上学，她觉得，国内的教育太小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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