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去哪了?
还有,是谁在冒充何雨水,每个月都在给何大清回信?
稍微联想一下邮递员的话,还有信封上的字迹,不难猜出,这个人就是易中海。
“建国哥~”何雨水的声音凄婉。
“别急,先看信!”刘建国的回答坚毅,果断。
简短的对话,像是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接着往下看。
“算算日子,雨水你也快毕业了。很欣慰,我们家能出一个高中毕业生。
之前你说,不想读大学,这件事我不勉强。
但是,如果在找工作上有问题,你可以去XX路XX号,报我的名字,找一位潭女士。
她是你师姑,跟她不用客气。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跟她说,我会给她那件东西,只要帮你渡过难关就行。
但是一定要注意,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傻柱。
男子当立业,我已经教授了他一身赖以传承的本事,给了他安稳的岗位。
这些东西,就不能用到他的身上。
至于到时候怎么证明身份,也非常简单,就像是我以前教过你的那样就行。”
这字迹不算工整,但是多少还是能分辨的出来。
不过想想也是,就谭家菜那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的门规。
还有他菜品的特性,就摆明了不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能玩的转的。
要知道,过去的时候还有传菜上诺这一节呢。
谭家菜里引经据典的玩意,那还真不少,真要是换了一个大老粗,就算硬背也会出问题。
看到这里,刘建国基本上已经了然。
放下手中的信纸,顺手摸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凑到自己身边的何雨水。
刚才沉浸于信纸的时候还没发现,但是这个时候,放下信纸。
感受着耳边的小猫挠心一般,令人痒痒的呼吸。
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刘建国脸上一笑,将手中的信纸朝着靠近自己的桌边上放去。
人都过来了,在直接放到对面,这等同驱赶的意思,对这个时候的何雨水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雨水,这信你在看看吧,这里面的问题可不少。”
出于保密,已经看完全部信笺的刘建国,止口不提自己看到的信息。
再看何雨水,只是红着脸颊,一言不发的接过信笺,就近拉扯过来一个板凳,贴着刘建国坐着。
“确实是有很多的问题。”
何雨水看着手里轻飘飘的信笺,心绪飘飞:“建国哥,这事,你怎么看?”
听到何雨水的话,刘建国微微颔首,面上露出了一个不出意外的神色:
“问我啊?要我说,这事不好说,得过明路才行。
可是这明路,就免不了要跟易中海争斗一番。
我呢,左右是不怕,可是我就想知道,你怎么办?
你那傻哥,可是跟他易中海跟的紧啊。”
或许是想到将要面对的局面,何雨水低垂着头,情绪低落的苦笑:
“是啊,我那傻哥,跟易中海跟的紧啊。可是偏偏又是一个不听劝的。
建国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以前劝过我哥。
我劝过他,一定要离秦淮如远一点。
可是他非但不听,还反过来冲我发火,嘴上说着秦姐那么好的人,我肯定是错怪她了。
说到最后,甚至要强迫我,因为在背后说秦淮如坏话,让我去道歉。
建国哥,你能想象的到么?
傻柱,我亲哥,因为我说了一句没有被外人听到的,掏心窝的话,让我去给秦淮如道歉!
也就是从那一天之后,我就知道,我傻哥这辈子完了。”
何雨水说话,刘建国慢悠悠的喝茶。
等到何雨水说完之后,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茶缸的时候,刘建国这才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地道。
可是,从一开始,刘建国只是想着把信转交给何雨水就好。
没想着深入探讨的啊
“那啥,你喝么?要是喝的话......”
“喝呢~”
还没等刘建国的话说完,就看到何雨水红着脸,顺手接过刘建国手上比划的茶缸。
熟门熟路的奔着厨房去添水。
“......就去厨房自己倒一杯,有茶缸。”
看着何雨水的背影,刘建国自觉的把嘴里剩下的话给咽到肚子里。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杯子喝水罢了,这年头,很多人家不也用一个茶缸么。
多大点事。
至于何雨水跟刘建国不是一家的关系?
嗨,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煞风景。
“濯濯,建国哥,你家的水真甜。”
望着捧着自己茶缸,脸上重新露出幸福笑容的何雨水。
刘建国只能回应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节的微笑,干巴巴的回应上一句:
“啊,或许是吧,还真没注意过。”
干巴巴的说完这一句之后之后,刘建国就反过来询问,准备扯开茶缸的问题i:
“所以,雨水,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我想,先把信和钱要回来,然后,信我留下,钱的话,我准备去一趟保定,当面还给他。
保定那边我去过,他的日子也不好过。能省出来这些钱,还不知道他怎么跟白寡妇交代。
我快要毕业了,到时候一毕业,就会分配岗位,我不需要他的钱。”
说这话的时候,何雨水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就好像那四百多块钱,是一张纸片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度。
(粗略计算的时候,没有计算五三年,也没有计算六零年已经过去的这几个月。)
而作为旁观者的刘建国,却是对何雨水的心态洞若观火。
‘先说的以前的信笺么,雨水,到底还是怀念那一份父爱啊。’
心中明了,但是刘建国却没有挑明,毕竟怎么说,都是女孩子家的心事。
何雨水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刘建国又何必再画蛇添足,徒增烦恼呢:
“成,你做好了决定就行,那咱们就事论事,讨论一下,怎么才能让易中海把钱和票还有信笺给吐出来。”
对于刘建国的话,何雨水也苦着个脸 ,缓缓摇头:
“建国哥,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我能想到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趁着现在院里风头紧,发生点风吹草动就要上纲上线的时候,逼迫易中海退还。
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任何好的办法。”
何雨水没说的事,刘建国知道。
这么多年,四合院的管事大爷都换了一茬了,他易中海还在。
这么多年的积威,不是跟刘建国一时争斗落了下风就能打消的。
习惯,是一种恐怖的力量。
这件事若是不闹大,恐怕这院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压的住易中海。
就算是何雨水不厌其烦的把铁证摆到易中海的脸上,他都能有借口甩锅。
一句雨水小,怕胡乱花,是给她攒嫁妆。就能轻描淡写的抹消掉这一切。
除非,除非何大清能亲自现身,跟易中海当堂对质,才能把这件事给钉死。
可是,何大清他敢么?
他要是真的敢的话,当年为什么会跑到保定?为什么会这么多年,一趟四九城都不敢回?
具体的答案刘建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易中海手里,绝对有拿捏何大清的把柄。
更可以肯定的是,这钱是易中海想要,而之所以借着何雨水的口吻,或许只是为了他日暴露的时候,维护一下自己的名声。
又或者是,喜欢站在获胜者的角度,看着战败的何大清,依旧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
有些事,说不好的。
毕竟,但凡来一个正常人,就算生不了,那想的也是过继,又或者收养。
也就是易中海脑子有问题,才能干出来挑人养老的事。
深思熟虑了一番之后,刘建国用手指敲击了几下四方桌面。
“要我说,这件事的关键不在我们身上,而在聋老太太身上。
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封信,等会你抄录一份,送到聋老太太那。
这件事,她会想明白的。
除非等到聋老太太明确表示不管之后,我们才能动手。
在你们四合院,聋老太太就是个老祖宗,她要是搬出身份袒护一件事,这件事就很难闹到院外。
除非,是奔着撕破脸的打算去的。”
说到这,刘建国也是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在何雨水不解的目光中,开口解释:
“雨水,这件事不是我不帮你。
而是我身上还有没有还完的情分,只要聋老太太不做的过分,在情分耗尽之前,我不好动手的。
要不是因为这,就按院里人对我的态度,我又怎么可能蛰伏到现在?”
听到刘建国这么说,何雨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表情。
就像刘建国说的那样,何雨水很聪明,就算刘建国没有明说。
她也还是从最近刘建国和聋老太太之间的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了异样。
“那这件事就按照建国哥你说的办。另外,还有一件事。
那封信上说,让你我去找我师姑,我想去看看。
我没传承谭家菜,师姑定然也不能传承。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让我喊师姑,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建国哥,你陪我去看看好嘛~我~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
这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的撒娇,该说不说的,何雨水,教你这一招的同学,简直太会了啊。
不过,刘建国到底是刘建国,只是微微愣神,下一秒便恢复了神态。
淡定自若的从桌上端起茶缸,美滋滋的喝了一口之后,故作平静的回答:
“行啊,等到星期天吧。
我这个月的任务都完成了,随时都是休息。可是你总要等到周日才放假吧。
更不用说,我们还不知道你师姑家的情况,万一她也是哪地方的厨师呢。
总要等到集体放假的时候,才能休息的。”
虽然莫名的感觉何大清给出的地址有些熟悉。
但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刘建国多想。
至于为什么?
要怪就只能怪刘建国失神之下,不知道是发自本心,还是有无意中动起来的手。
就看到何雨水红着脸,愣愣的看着刘建国端起的茶缸。
看着刘建国喝下,诱人的喉结咕噜一动。
“建国哥~你好坏!我......我先走了......这......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
休息日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何雨水的身影都已经跑到房门口。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刘建国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一件什么事。
“啪~”
哭笑不得的刘建国,抬手打了一下自己不听话的手,笑骂着:
“手啊手,你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啊!”
厚颜无耻的刘建国,这下可是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自己的手。
起身,走到院中,关上院门,从里面拴上。
反正话都已经说开,刘建国已经不是他们四合院的人。
都不是自己人了,锁一下自己家门,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这边,刘建国在房中,琢磨着两本来之不易的真功夫。
另一边,靠近四合院,一片漆黑的宅院中。
一个身材矮小,看不清男女的人,抹黑进了一间屋子。
前脚刚踏进去,这人就感觉腰上被人顶了一个枪口一样的东西。
“谁!”
黑暗中的人开口询问。
被枪顶着腰窝的人,也没觉得诧异,只是干脆利落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我,瘦猴。”
听到这外号,黑暗中的人沉默了几秒之后,便又开口:
“消息打听的怎么样?”
黑暗中的人影一边开口询问,一边用枪顶了顶瘦猴的腰窝,煊赫武力。
这个时候,瘦猴自然不会说些没用的话。
“开始拉网了,不过有一个刚被筛过的四合院到是适合。”
“哪里?”
这一次,黑影中的人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南锣鼓巷,95号院,有一段时间,他们要集体去街道学习,院里人很少。”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为了避免被崩,越是不能犹豫。这个道理,瘦猴自然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瘦猴给出答案的时候,表现的非常痛快。
可就算如此,黑暗中看不清身影的人,还是再三的确认:“确定筛过了?”
“嗯,我亲眼看着,前不久三哥刚从那院里认过人。”
这一次,为了增加可信度,瘦猴更是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故作疑兵,总之,这句话之后,黑暗中的人手扶着瘦猴的肩膀。
操持着让他转了一个圈,转头面相门口。
然后再临了的时候,用着阴冷的声音在瘦猴的耳边,恶狠狠的说道:
“行,这话我信你。
还是老地方,里面有我这几天‘弄’的全国粮票。
算是给你们的报酬。出手的时间,你们自己看。
别牵连到我就行。”
话音落下,瘦猴只感觉身后一阵大力传来,脚下一个踉跄,便身形不稳的朝着门外走去。
与之同时的,还有身后传来的“嘎吱”的关门声。
瘦猴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的房子里,肯定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
等到瘦猴离开。
方才的屋内这才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形不比刚才瘦猴好到哪里的人影出现。
身上背着一个不算小的包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
另一半,四合院中院。
属于何雨水的耳房中。
一脸羞红的何雨水,抱着自己的薄被,把头埋在其中。
“建国哥刚才用了我的茶缸,那算不算间接......
不对,不对,明明是我先拿的茶缸。
可是......可是,建国哥后面又拿回去,都没洗一下就对嘴喝茶。
是不是建国哥对我也......
不对,不对!
雨水,你冷静一点,不要被海棠那哥丫头给带偏了!
正常一点!
正常一点!
现在要做的事,是赶紧把信誊好,递给聋老太太一份!
然后等到周六的时候,借建国哥家的地方,洗个澡。
等到休息日的时候,去师姑家里。嗯,就是这样。
雨水!你要加油!”
勉强压抑下心中的悸动,何雨水来到桌子边,小心的展开信笺,温柔的誊写起来。
与此同时。
已经摆平院里事情的后院。
聋老太太的房中。
“我说太太欸,今天您可不像您啊,怎么光向着外人,不向着我啊。”
傻柱扶着聋老太太在椅子上坐定之后,便开口抱怨起来。
看表情倒也不算是真的抱怨,更多的还是不解。
不解为什么一向没理由偏袒自己的聋老太太,今天跟换了一个人一样,遇到刘建国就让他退让。
聋老太太是什么人啊。
对于傻柱的小心眼,自然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可就算如此,聋老太太也没有直接告诉傻柱原因,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上一句:
“刘建国跟院里的人不一样。
现在我在他们家的情分还没有消磨干净,还能护着你。
可要是等着哪一天,情分消磨干净了。到时候别说你,就算是老太太我,也只能避着他过日子。
所以,柱子啊,你可长点心吧。
过几天,我托人给你说个媳妇,你见一见,早点收心结婚,好好过日子。
听太太一句话,离那秦淮如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