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因为外人的随便一句话,就对傻柱动手呢?
傻柱你也是,平日里我怎么教导你的?
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抛开实事不谈,你刚才是不是想打贾东旭他娘?你怎么能对老人动手!
傻柱,这件事是你不对,你要检讨!
有的人心坏了,就仗着长辈的余威,吃功劳本,不干人事。人在做天在看!
柱子!你可不能学坏啊!”
好嘛,到底是易中海,这一开口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开始拉踩。
上来就是举着尊老爱幼的大旗给傻柱开脱。
口风一转,就往刘建国身上扣帽子。
什么抛开事实不谈。都tm不谈实事了,谈个锤子的尊老爱幼?
在说,人家尊老,是因为老人值得尊敬。
人家爱幼,是幼小的孩子没长歪。
在这四合院离尊老爱幼?尊什么?尊你易中海的话?
尊你易中海的规矩?
更不用说,易中海这还明里暗里的嘲讽刘建国,玷污刘建国家的家风。
这要是能忍,那才是奇了怪的。
当即,已经推着自行车过了月亮门的刘建国,把自行车靠边一扎,确定不挡人路之后。
扭头就回了过来。
望着一副大义凛然,貌似主持公道的易中海,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呦~一大爷这是在屋里看戏看的不过瘾,亲自上场指挥起来了?
别人说人坏话,还知道背着人呢?
怎么着,您一大爷的名头大,就能当着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了?”
这话一出,整个中院顿时一愣。
多少年了,自打最早一批的二大爷何大清远遁,三大爷许大茂他爹让岗退位。
多少年没人敢在四合院里跟易中海叫板了。
这是,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有道是看戏的不嫌事大,虽然众人嘴上不说,但是那重新聚集起来的街里街坊,都在等着两人开战。
嗯,刘建国下乡的那天,院里的大会他们都是来的。
老贾家图谋人刘建国房子的事,他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院里的氛围越发的沉重,就连贾张氏那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摸摸的退到了自己家门口。
并着梨花带雨的秦淮如,一起站在门口。
良久,易中海眯着满是戾气的眼睛,阴狠的从嘴里挤出一段话:
“刘建国,做人要讲良心!有话你就说,不要阴阳怪气的!
什么叫我颠倒黑白?
这朗朗大日底下,街坊邻居都看着呢!我怎么颠倒黑白!
我凭什么颠倒黑白?
今天,你要是不把这话说个清楚明白!就别怪我不给你家牌子面子!”
要说这易中海的架子,能吓到别人,但是对刘建国却没什么用。
就看着刘建国上前几步,周围的邻居就退后几步。
直到距离同易中海的距离不过五六步的时候。
刘建国才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看您年长,称您一声大爷,这是看您年岁,不是看你人品。
要说真论人品,您呐,在我心里,您是这个。”
说着刘建国伸出小拇指,朝着下面,比划了一下。
却不想,这个动作瞬间引发了易中海的反扑。
“刘建国!你放肆!我是......”
见着易中海上来就要摆弄自己身份,刘建国那是连昂抬手,高声呵斥的打断:
“呸!放肆个捶捶!
你丫都敢指着我家光荣牌跟我阴阳怪气了,还跟我在这装模作样呢!
别跟我说你没有!刚才拉踩分锅的时候,我可没听到你留口德。
都到这份上了,你也甭跟我说刚才说的不是我。
就我寻思着,咱们四合院,能称的上仗着长辈余威的,有资格称功劳本的,应该只有我家吧?
你敢指着我家牌子说我刘建国不干人事?说我愧对先辈?
这tm难道还不是颠倒黑白?
易中海?你不是能说会道么?你不是抛开实事不谈么?
来,现在你跟我谈谈,刚才说的话!
这话,您要是能解释的清楚,咱们今天就解释!
您要是解释不清楚,明天我就上部门,让您跟他们解释。
顺便让您知道知道,有些人,不是你仗着年纪大就能信口白话的!
我家祖辈牺牲,不是tm让你这种人活下来,站在他们的尸骨上说他后辈风凉话的!
别tm以为八级钳工在厂里是个宝!
老子要是豁出去了,你这种人算个屁!”
刘建国这话一出,整个中院顿时陷入了一片倒吸冷气之中。
明明是灼日炎炎的夏日。
明明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应该是挥汗如雨的院子。
可是偏偏的,没有一个人感觉到热。
不是一个人,感受到了从心底泛出来的冷意。
秀才杀人不用刀,这话,诛心啊。
望着义正言辞的刘建国,已经打好腹稿的易中海刚要开口,却被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
“小易,给刘建国赔不是!”
这声音一出,围在一起的人群,就像是分海一般,就算是人挤人,也咧出了一条路。
顺着路的尽头看去,赫然是被傻柱搀着的聋老太太。
“老太太~”
易中海张口糯糯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话虽然没有出口,但是聋老太太却是明白易中海的难处。
沉闷的叹了一口气,聋老太太手里拐杖猛地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唉~人老了,就容易念旧。建国啊,小易有口无心,说了错话。
老太太这里替他道歉。
你家的情况我了解,建国你也是个好孩子,但是柱子在小易心里,也是块心头肉。
这柱子受了委屈,小易看不过去,这才说了错话。
更不用说,这里面的事,你我都清楚,
看在咱们两家我老,你幼,差不多的份上,能不能给老太太一个面子。”
不得不说,聋老太太有这么大的岁数,到底不是白活的。
易中海这个当事人还没弄明白呢。
聋老太太这个道听途说的,就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错,别看刘建国刚才说的那么严重,一副要易中海给个说法,不然就跟他拼命的模样。
然而实际上,都只不过是刘建国装出来的罢了。
左右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算刘建国一口咬定,上面也不会把易中海怎么样。
充其量不过就是教育外加扣钱罢了。
想要一口弄死易中海,这件事的份量根本就不够。
这里面的门道,易中海没有看清,但是聋老太太看的分明。
而她之所以开口,除了维护易中海在院里的权威之外。
更多的也是为了她自己着想。
现在选择题已经摆到了刘建国的面前。
一条是接受聋老太太的歉意,这件事揭过。
然后院里的人知道刘建国不好惹,易中海的名声的已保存,能够说服刘建国的聋老太太威严更甚。
另一条就是刘建国不接受道歉,易中海名誉扫地,一大爷的头衔被街道扒掉,两家结成死仇。
刘建国的名誉被败坏,聋老太太的威严折损。
左右怎么看,都是第一条最占便宜。
可是最占便宜就一定是好的么?
刘建国心下当即一思量,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就看到刘建国淡然一笑,再也不复之前要死要活的模样:
“老太太您说的是哪里话。
虽然咱们两家情况不太一样,但是怎么说,您也是这院里的老祖宗。
这院里,我刘建国就算谁的面子都不给,但是也不能不给您面子。
您也甭说道歉的话,您这么大岁数了,这歉我受不了。”
这话一出,因为刘建国笑出来,刚刚轻松一点的氛围,再次紧张了起来。
就连聋老太太,刚刚带上的笑容,也是僵硬在了脸上:
“小建国,你这是嫌我多管闲事么?”
聋老太太话里有话,刘建国自然明了,也不多说,只是摇头笑了笑:
“您瞧您,这关心则乱了吧,我这话都没说完呢,您就埋怨上我了。
您呐,听我把话说完。”
“成,老太太今天就不着急了,听你这逗人心思的皮猴子要说出来个怎么章法。
放心,只要你说的有理,老太太我就应下。”
这话,还是话里有话。
不过刘建国自然是能听明白什么意思。
然后就看到刘建国双手一摊,作了一个无奈的模样:
“太太唉,看您说的,行,既然您说了,我也不能饶了您的面。
反正啊,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成不成,等我说完,您给个信就行。
您这歉啊,我不敢收。
咱甭管是有意无意,有心无心,他易中海对着我家先辈说错了话。
我这个小辈呢,没资格替他们接受歉意。
但是到底是街里街坊,易中海又有您呵护着。我这要是死活较真,也还有点不太合适。
这么一看,接受歉意愧对先辈。
不接受吧,往后日子总不能不过了。
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招,我说说看,您看成不成。
左右我家里的房子,是后罩房,不属于咱们四合院的前中后。
更不用说,那还就我一家的地,也没个纠纷。
我就寻思着,以后咱们四合院的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呢,就甭喊我了。
要是传达街道的思想,任务呢,我一准来。但是要是院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掺和就算,您看怎么样?
哦,对了,先前忘了说,现在借着您的地儿,把这件事说一下。
我家的房子,是有房契,相关部门哪里留了底的。
所以,虽然我是轧钢厂的员工,但是我的房子,嘿,没有房租。
各位某姓贾的人家,甭打我家主意,更不要想着用一间房换我家的大房。
这房子啊,该是我的,寸土不让。不是我的啊,分毫不抢。
咱们是新时代的人,甭玩过去那一套,我家情况跟别家不一样,不吃这一套。
我话说完了,老太太,您看成不成?”
这一连串的话下来,甭说是聋老太太,就算是院里的邻居也都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合着就是以后不在掺和院里的事儿,顺便提前打击贾家,让他们免了对刘建国家房子的念想。
可就为了这事,就设计傻柱,把易中海弄得灰头土脸,险些颜面扫地。
最后差点弄成生死仇敌,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由得,除了聋老太太之外,在场的邻居一个个 的都用看大冤种一样的目光打量着易中海。
那意思,简直就让易中海无地自容。
要说这想法到是没错,只不过他们想的还是太近了。
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刘建国这眼瞅着都快要到结婚的年纪了。
要是这不在院里立棍,板正板正形象,树立一下威严。
回头万一有人使坏可怎么办?
更不用说,万一以后遇到什么立功条件,上面下来人打听口风。
在好巧不巧的遇到贾家这样坏的流脓的玩意,胡说吧说耽误了前程怎么办?
所以啊,别看刘建国这一招好像大题小用。
可是就实际情况来看,都不用等到明天,就今天晚上,刘建国不是好惹的这个消息,就能传遍附近胡同。
这样一来,就算刘建国家只剩下一个男丁,不是生死大敌,也没谁会跟刘建国较真。
可别不当回事。
你以为刘海中和阎埠贵是怎么当上管事大爷的?
除去各自的本事和代表群体之外,更多的还是他们一人有仨儿子。
万一冯到事上,能拉出来站队立威!
而他易中海有什么?除去名声之外,更多的是有聋老太太。
你说那么大岁数了,她要是站出来,你不给面子,万一出了什么好歹,赔命了怎么办。
所以啊,这一波,是刘建国踩着易中海的头立威。
答应了,大家皆大欢喜,以后皮笑肉不笑,过个场面就行。
不答应,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反正吃亏最大的还是易中海。
而刘建国,除了得一句不讲规矩,动不动就上纲上线之外,其他一点事都不会有。
这些事,都是刘建国从阎埠贵哪里得到消息,盘算了一晚上才盘算出来的最优解。
至于得罪易中海?
他刘建国走的是行政级别,又不是工人等级,怕个捶捶。
至于在院里?
嘿,经过这件事他易中海要是还不知道刘建国的难缠,自己往上撞,那死了也是白死。
一个工人,跟门上有光荣牌的刘建国斗?
自己撞死还痛快一点。
(ps:聋老太太情况特殊,没有光荣牌,后面剧情会有解释。)
刘建国的话说完,聋老太太就变得一脸的了然。
这些普通的工人想不到那么深,但是聋老太太这个人精,那是绝对能想明白的。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是不行喽。现在小年轻,真厉害。
行,小建国你这想法没毛病。确实,小易说错了话。
就算你原谅了他这次,以后再一个大院里呆着,也难保不会有人说闲话。
反正你家的门以前是开在侧边的,正统来算的话,也不算是咱们院里的人。
成,老太太我开这个口,应了你的要求。
以后啊,你该从咱们院里过从咱们院里过。院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要是愿意来看个乐子,就过来看。
要是不愿意,也不会有人强迫你。
老太太我话就放着了,小易也不会拒绝我这个老太太说的话。
柱子啊,来,松老太太回屋。”
说着,聋老太太便转身,使唤着傻柱搀扶她回去。
只不过,到了临转身的时候,聋老太太还又补了一句:
“建国啊,你是个灵醒的孩子,聪明的紧,心眼多但是能分清好赖。
但是柱子不一样,他啊,就是个混不厉。
看在老太太今天做事还算地道的面上,以后要是柱子有事,您啊,多担待一下。
真要是犯到你手里,该打打,该骂骂。
不求你给他指路,只要别往心里去就行。
太太我啊,是真的拿柱子当孙子养。”
老太太这话一出,刘建国还没说什么,傻柱倒还不乐意起来:
“嘿,我说太太诶,您就不能盼我点好?什么叫该打打,该骂骂?
合着我在您心里就一浑人?
我外号是傻柱,可我不傻的好吧。今天这事我看明白了。
这件事我傻柱错了,我任打任罚成了吧。
太太欸,您慢点,小心脚下石头。”
看看,但凡不挂着秦淮如,这傻柱也是机灵的很。
而刘建国呢,见着聋老太太这么说,也知道她的意思。
左右是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只要傻柱不过分就不往死里整他而已。
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只要聋老太太活着,傻柱就算犯傻,也犯不到刘建国头上。
更多的还是跟许大茂,秦淮如。
而等到聋老太太死了,傻柱真要犯到刘建国头上,刘建国也不会手软。
左右不过一句承诺罢了,换取以后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什么时候大半夜被聋老太太沾包赖。
这买卖,可以做。
当即,刘建国也不在犹豫,转过身去,跟着去推自行车回院。
至于被当作背景板的易中海,刘建国连搭理的意思都没有。
“老太太,您又知道了?”
听到刘建国大大方方的承认,聋老太太平静的点了点头:
“是啊,谁能想到,咱们这院子,竟然又出龙了。
不过不对,咱们已经不算一个院子的了。
得改,得改。”
聋老太太说的话,刘建国自然明白。
而傻柱呢,也不知道是为了应承聋老太太的话,还是真的没想明白,只觉瞪大双眼,懵登的看着刘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