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呼吸间原本手指长的开口，被削出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范围，那灰白色的元石以及淡淡的光韵，占据了整个切口的地方。
“停！”开石汉子的动作和王老六喊声同时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用刷子将表面的碎屑清理掉。
此时王老六有些得意地朝着之前那个开价的小胡子道：“还好没卖给你，按现在露出来的这个切口，都块能算作两块元石了。
小胡子也不尴尬，毕竟赌石这玩意就是看出彩的范围作预估，一些有经验的老手光看切口一眼就能大致知道这其中能出多少元石。
因此他依旧是平淡的语气拱手对着王老六说道：“恭喜你又涨了，这次我出两百五十两银子要你手上那块石头。”
“毕竟现在才出这一面，如果这破石头里只出这么大的元石，那吃亏的就是我了。”
王老六不屑的笑了笑：“我开多少你就加多少，风险全部由我来担那可不行，这样你再加一百两，我就把这块璞石让给你，要是低于这个价我就直接开到底，反正我一共也才花六十两银子。”
罗修看着面前的石头用《道藏》微微感受起来，发现开口处的元石与他所见的略有不同，似乎其中暗含的元气比普通元石要少，但他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被外面黑皮遮挡的原因，便有些期待地看着场中的情况。
只见那位干瘦的中年人捻着嘴角的小胡子，思索片刻后说道：“这璞石有点怪，我的望气术也看不明白，哪怕是看明白了也会有一定风险，所以就三百两银子，不行的话您看谁愿意要就让给他吧。”
王老六稍稍犹豫过后，似是做好了决定将拳头砸在掌心道：“行，就按你说的三百两，后面就算开出上品的元石也和我无关。”
小胡子从腰间掏出三颗元石，并没有递给王老六，而是走到了那块璞石旁边，在开口处端详了片刻，便将三颗元石递给了王老六。
后者接过元石后很自觉地退到一旁开始观望起来，小胡子却有些迫不及待地画出一个范围，让开石的汉子朝那些地方切去，只见大量的黑色石屑被削了下来，半天也见不到有光韵透出。
随后有些心烦意乱地叫停了开石人，然后说道：“旁边不开了，你直接从中间断开吧。”
开石的汉子从一旁的工具中抽出一柄较大的厚背木刀，将黑色的璞石一刀从中劈开，断口处光滑如镜，不规则的璞石缓缓朝着两边滚去。
小胡子有些急切地将两块石头翻开，只见中间的断口依然是黑黢黢的一片，围观的众人在此时也发出了惋惜的叹息声。
知道自己这次出手赢利的可能性已经很渺茫了，小胡子有些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半块璞石砸在地上，将那块已经开出了元石的半块璞石递给了面前的汉子：“有劳您把这块元石先掏出来，看看能不能先保本。”
而接过璞石的汉子微微叹了口气，又开始用小刀在那块黑色的璞石上削动起来，大量的黑色石屑从中落下。
小胡子带着希冀的眼神不断看着那块元石的周边，随着开口慢慢扩大其脸色变得有些忐忑起来，只见含有元石的部位已被掏开一个平面，发现这块元石仅有拳头大小。
开石的汉子用着不确定的口吻说道：“要不就开到这里吧，有这一个切面放到我这寄售，说不定还能回一部分本，要是全开那就不好说了。”
小胡子明白这位老板的好意，毕竟有很多眼力不到家的人，喜欢买别人已经打好‘窗口’的璞石，这样赌赔的可能性会低一些。
但售卖的价格比原封未动的璞石要高出一大截，自己花了三百两银子把这石头买下来，毫无疑问现在是赌赔了。
毕竟在王老六的手上是拳头大的元石窗口，加上头颅大小的体积，而在他手里不仅从中间直接断开，还将元石的大小范围锁定了，现在要是放在寄售里，定价基本超过不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场边围观的众人在此时并没有出声催促，毕竟人在赌赔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到时候被这家伙迁怒就不太好了，所以大家在此时只是默默地等着小胡子的决定。
思忖良久，做足了思想斗争的小胡子一咬牙道：“就算寄售出去也是陪，直接切开掏出来吧。”
老板见状拿起小木刀顺着元石的周边向外切去，灰白色的范围在扩大两圈以后，取而代之的便是黑色的石皮，汉子没有墨迹直接将一大块石皮切下，随后又是两刀将元石的三个面都切了出来。
小胡子原本涨红的脸和粗重的呼吸，在此刻却是一片苍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璞石。
只见那拳头大小的元石下面全是黑黢黢的石皮废料，整块元石的形状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平面和两指宽的厚度，其通体呈不规则的圆盘状。
按照这块元石的体积，其中所蕴含的灵气比一块普通元石还要少，像这种连一整块元石都达不到的次石，其价值基本在六十两银子左右。
小胡子用着愤怒的眼神看向王老六，后者在感觉到对方不善的眼神以后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也对这块璞石拿不准，当时看你开价还不错才让给你的，如果价位不高我自己就开了。”
听到对方的解释，小胡子不冷不热地说道：“这次到是让你得着了，怪只怪我眼力不够。”
闻言王老六有点不乐意地说道：“又不是就你一个人赌赔，你是只看到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我打眼的时候也多着呢。”
其实王老六在开出拳头大小的时候，他和老板都意识到了这块元石的不对劲，从侧边的纹路看去，他猜测这块元石就只有拳头大小，也就值个两块元石左右，听到对方喊价他便做好了转让的打算。
但这些小胡子在接过石头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也并没有多想，因为他想赌这剩下的璞石当中还能再开出元石，所以当从璞石中间切开以后他想的不再是赢利，而是能保本就行。
当然对于王老六的话他也表示认同，所以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元石还没开出的两面递给老板，示意对方全部切开将元石直接掏出来。
“且慢！”
就在此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