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颜小姐怕是不知,那苑清风死后竟留了一手,竟写了一封告罪书,摆了相爷和陛下一道。”
颜卿转佛珠的手一顿,随即了然一笑,他还是那么睚眦必报。
“不过陛下韬光养晦十几年,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一张与元嵇国百年不交战的合约便将此事轻轻压下无人提及,陛下又斩杀了不少百姓眼中的贪官逆臣,又将清缴的银两用于农田和水利,京都百姓赞不绝口。”
“颜小姐觉得陛下做的如何?”
“陛下做的自是好的,百姓有陛下庇佑是他们的福气。”
“陛下做的的确好,可有一事却让朝中大臣争议不休,颜小姐可知是什么?”
颜卿轻轻一笑,自嘲道“我日日关在这殿中哪能知道朝堂之事,世子未免太高看我了。”
“朝中对于还在天牢关押的那些阴帝遗臣颇有微词,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些人在阴帝在位的这些年毫无建树,每日只知寻欢作乐,良臣猛将祸害良多,留着也是无用,与其放他们出去祸害百姓,还不如斩杀殆尽,惹出事端,颜小姐以为如何?”
阴帝?这称呼还真是.......
“我不懂朝堂大局,只知蝼蚁尚且贪生,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这作恶多端之人固然该杀,可那些克己奉公之人难道就该死?”
“颜小姐言之有理,只是朝堂不是陛下的一言堂,初登大位,大臣的意见哪敢直接驳回。”
颜卿却是嗤笑一声“世子刚刚也说了,陛下韬光养晦十几年,他会轻易被那些朝臣制衡?你也不必再试探我,你们陛下的事我不想插手,他自有决断,那些人该杀还是该留与我也无关!”
“颜小姐说的轻巧,你可知就是因为你,陛下才不顾众意将那些人都给放了,或贬或归还家产让其归乡,虽留下了个好名声,可却是后患无穷!”
颜卿一愣,随即失笑,这位池世子还真是有意思,难道他以为这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到这里来质问她?
“陛下既然做出决定,定是有万全之策,世子就这般不信他?”
池瑾一愣,他失语了半晌,颜卿也不说话,只是重新换上一杯温水慢慢喝着。
“我承认刚开始对你有偏见,那时的他如在悬崖,行走在冰雪棘丛之间,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后来我又有些替他难受,二十几年他从未开心的活过,只有你能让他开心亦或是难过,可如今我发现,你一点也不值得他的真心相待。”
颜卿抬眸看了他一眼“那日七里花亭是你想要杀我?”
池瑾不做声算是默认,颜卿了然的点头,她得罪的人不多,苑子文算一个,可他行事作风杀伐果决,那般迂回的想要她的性命她一早便知另有其人。
只是之前始终查不到,想不到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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