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一瞬间的花白,颜卿想不到她的术法竟没能困住他,她到底是低估了皇位在他心中的份量,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娄东灏压下喉间的铁锈味,身上再无刚刚那种束缚,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重新在龙椅上端坐好,娄东灏看向殿中的那个人。
“说起来,你还要叫朕一声表叔,非儿可还记得?”
秦非止凝眉看着神情阴鸷的娄东灏,今日的他不对劲!
“当然记得,侄儿不才,就这脑子好用一些,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记忆深刻!”
众人虽震惊陛下突然的态度,可却更加震惊秦非止的身份!
此人竟是前朝太子秦非止!!
“记得便好,那你定也是记得你父亲的事吧?以前只是觉得非儿胆子大一些,倒是没有看出来你竟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真是枉顾了丞相的教导。”
丞相?对了,当今丞相是秦非止还是太子之时的太傅,当初也是丞相赞誉他有旷世之才!
这两人!想到之前种种,众人惊出一身的冷汗。
娄东灏见他们的神色微微勾起唇角,如今秦非止和苑子文是叛贼,更是朝中大多数的杀子仇人,就算他们得到皇位又如何,臣子不忠,君臣不和,这皇位他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坐下去。
秦非止看着他那些算计好笑不已,他也的确笑出了声,只是那笑确是带着几分让人骨头发麻的凉意。
“是非不分?陛下说的是,这些年侄儿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刚好文武百官都在这,不如便让他们听听,什么叫是非不分”
说完他手抬起手指轻轻一勾,姿态优雅,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却是一错不错的盯着娄东灏,自然也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身后的池瑾自怀中掏出一份奏疏来,他走上前背对娄东灏,先是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大臣,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明启初年,狂帝命人前往江南一带,历经三月带回一百万两银钱,江南百姓怨声载道,此乃一罪,同年,狂帝在宫宴对一北地女子情有独钟,后称北地女子身如蛇骨,可圈养,随即北地便出现乱像,女子皆像牲畜一般任人买卖亵玩,此乃二罪,启明二年初,狂帝兴珊瑚,百官为讨好,至沿海百姓苦不堪言,不顾百姓死活,争相献宝,其罪三,同年末,祁州突发鼠疫,狂帝枉顾人命,命人连烧三个镇,其罪四,启明四年..........启明七年,大量增加赋税,至尸横遍野,饿殍遍地,其罪九,启明八年,为一己私欲,不顾受难百姓,收刮民膏,其罪十。
池瑾一口气念完这十宗罪,缓缓的退于秦非止身后。
满殿无一人出声,这一桩桩一件件确是事实,只是此时说这些事什么意思?
“不知陛下对这十宗罪可还有印象?”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娄东灏从一开始的惊慌,慢慢的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人都死了十多年了,况且他也不算冤枉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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