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清夏的这一声疑问,黑暗中,君宴眸色里多了几分慌乱。
楚清夏自然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的。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只是直觉觉得,你应该是皇室的人。”
其实,很多细节她早该察觉到了,但她之前选择忽略。
他一个武林人,竟对朝廷的事情那么上心。
而且,无宜无望他们对皇宫更是熟悉无比,那些朝廷命官的模样他们也都记得。
还有今夜,那白简行见到他的时候,那震惊且忌惮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白简行忌惮他,且认识他。
她所了解的白简行为人自负,能让他如此忌惮的,不该是臣子,唯有皇室!
“让我来猜一猜你到底是谁吧。皇上一共就那么几个皇子。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我都见过。”
“唯有六皇子我从未见过他的面容。据说六皇子身体孱弱,太医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五。你身体也不好,也许你是六皇子?”
“不吧,如果你是六皇子,你刚才就不会在我面前自爆了。”
“所以,你也不是六皇子。那几位在封地的王爷都上了年纪,他们的儿子也不得入京城。你应该不是世子。”
“算算你的年龄,你和某一位皇室中人十分相似。”
“只可惜,那人已经死了。我方才思来想去,总在心里质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听她的话,君宴明白,她应该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清夏……”他喉咙发紧,语气紧张地唤了她一声。
但楚清夏却摇了摇头,“你且听我继续说。”
“是,将你认作那位已经死了的王爷,的确很荒谬。可是,他战死沙场的时候死无全尸,现在皇陵里放着的不过是他的衣裳。”
“再想想,许神医那么有傲气的一个人,他朋友并不多。世人所知的,便只有一个摄政王罢了。”
“可许神医却对你身上的毒无比上心。之前茗山秋猎的时候,你亲自前去,是为了保护五皇子吧。毕竟,五皇子当年一直都是摄政王护着的人。”
回看这些细节,她发现其实真相早就在她眼前。
只是她当时,不愿意去理会罢了。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君宴握紧拳头,语气慌张。
他唯恐她会因这件事厌了他。
他这算是承认了吗?
他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摄政王。
马车内又陷入沉默。
许久都没等到楚清夏的回应,君宴的像是被不安给笼罩一样。
“清夏,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的欺瞒,我……”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楚清夏去拉住他的手指。
她坐在他的旁边,然后脑袋靠在他的怀里。
“君宴,我累了,先歇会,你莫要说话了。”
她的语气很轻松,没有半点恨意与恼意。
而且,她对他称呼已经从“封逸”变成“君宴”。
她没生气吗,还坦然接受他的身份了?君宴的神色有点茫然和不敢置信。
靠在他的心口上, 楚清夏是真的想歇一会的。
她亲手杀了白简行,这是她好多次梦回都想做的事情,现在心中的怨气发泄了一半,疲惫自然袭来。
可奈何某位王爷心跳声一直很乱,都吵到她的耳朵了。
他该不会是还在担心她生气吧?
楚清夏吐了一口气,只能用手指挠了挠君宴的手掌心,然后耐心说:“其实,我并未怪你欺瞒。”
“因为你这根本就算不上欺瞒。毕竟我们一开始就是彼此利用的关系,你和许神医护我安危,替我掩护,我给你治病。”
“你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对不起我。”
“再说了,你差点死了,瞒着身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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