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将你娘困在那个地方不让她离开,想必是他已经决定了要和钱家小姐成婚。他真是矛盾又自私,又想得到越城钱家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又想要你娘没名没分的一直陪在他身边。”商徵直言不讳道。
应承晦沉声说道:“后来我爹时常来孤山探望我娘,可是我娘心有怨气不太愿意见他,我爹自知没趣便也去得少了些。但是我娘在孤山别院的一应吃食用度倒是不减,身边服侍她的人也是小心伺候着,生怕我娘要瞧瞧逃走或是出一点意外。就这样过了七个月,到了中秋佳节那日,我娘那天心中苦闷,还不小心动了胎气,居然有了生产的迹象。别院内虽然早就安排了接生的产婆和大夫,可是我娘终究还是害怕了。她虽怨恨着父亲失言没有给她名分,可在这个时候她心中唯一想要见的人居然也只有他。可等我娘身边服侍的老妈妈去高府通知我爹时,才知道那天居然还是我爹迎娶钱家大小姐的日子。”
“竟然这般凑巧,那你爹如何选择?”商徵蹙眉问道。
应承晦苦笑道:“我爹自然不会因为我娘要临盆而毁了他大婚的重要日子,他只是让他身边的小斯去了一趟孤山别院。”
“真真是无情凉薄之人!你娘在煎熬痛苦中为他诞下孩子,他却与别的女人洞房花烛!”
商徵气得咬牙切齿,眼角还泛起些泪花来。
应承晦心中又岂能不痛?他冷笑道:“那日的婚宴就算到了今日,江岐县内的不少人提起来依旧是那般津津乐道。那十里红妆的排场,不知让多少人艳羡。得知我爹大婚的消息后,我娘不顾刚生产完的虚脱身子,居然爬上了孤山上最高的观景楼。她就那样赤足站立在楼顶,在城内万家灯火中远眺着城南高家所在的方向,谁也不知道在那一刻她心中的真正所想。”
商徵却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小心问道:“你娘她当时会不会生出了轻生的念头?”
“也许那一刻她是有过的吧,后来还是几位老妈妈将襁褓中的我抱了过去,我娘才失魂落魄的跟着她们回到了别院内。后来我慢慢长大,她也曾和我说起过她和我爹的一些往事。她原以为她和我爹相识是一场缘分,没想到居然却是这样的孽缘。”
此时的月光倾泻在应承晦的身上,他的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冷峻。
“你娘一定很疼爱你,她为了你甘愿被束缚在那座孤山上十几年,所以你以后也要开心的活着,这样你娘的在天之灵才会安心。”商徵安慰他道。
看着商徵满脸温柔的模样,应承晦薄唇轻启许下了若言。
“所以我这一生只会娶你一位妻子,也决不会让你再受我娘受过的那些难言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