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积寺内梵音缭绕,香客们也是络绎不绝。
自台县瘟疫平息后,这里也恢复了往日的繁盛香火。
大雄宝殿内,一位身着玫瑰紫杭绸氅衣的美艳妇人正虔诚的手持清香跪在蒲团上对着殿内的佛像叩拜。
另一位颇有殊色的女子则有些出神的站在她的身侧,须臾后,那女子回过神来发觉那位美艳妇人欲要起身,就立马躬身接过她手中的清香。
“嫂嫂小心。”
商徵一手握香,一手扶着屈迎昭缓缓站起身来。
“哎呀~香灰都落在妹妹手上了,疼不疼啊?”
屈迎昭起身后却发现有些香灰刚好落在了商徵的手背上,于是焦急的询问道。
商徵后知后觉的将自己手背上的香灰弹落,然后神色淡然的走向供桌前将那柱清香插入香炉之内。
“都有些烫红了。”
屈迎昭上前抓起商徵的手背看了又看,心疼不已。
商徵赶忙展颜对她笑道:“嫂嫂莫要这样大惊小怪,不过一点香灰罢了,即使有些烫也不会留下疤的。”
屈迎昭闻言后有些欲言又止,斟酌片刻后她才吐气如兰道:“妹妹,自从前几日你大哥和应公子一道离开了牛氓山后,这两日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总是一个人待着院子里穿针捻线,猛织猛绣的。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待着心里烦闷,所以才让你陪我来这香积寺上香,结果你今日更是连手上落了那样滚烫的香灰都感受不到疼似的,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那位应公子。”
“嫂嫂哪里的话?我……”
商徵原本还想否认,可是须臾后还是选择向她袒露心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嫂嫂,这世间有哪个人不希望自己被人疼惜珍爱?我承认自己这几日的心绪确实事有些起伏,应公子他心底纯良,品貌出众,沉稳内敛且家世极富,我想这样的郎君很难有女子会不为其动心吧。若我还是当初那个纯真懵懂的农家女,也许我会为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位郎君的爱慕而感到欢欣雀跃,可是如今的商徵早就对婚嫁之事不报期待和希望,所以也只能辜负他的错爱了。”
屈迎昭满眼疼惜的说道:“妹妹,你的难处和忧虑嫂嫂岂能不知?我自小被父母卖入乐坊学艺,在那个地方,女子哪有什么尊严可言?因此我自小就见惯了世态炎凉和郎君们的凉薄,我也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良人。若非三年前在城西南湖画坊上与你大哥他偶然相遇,我真不知这世间居然有向他这般至情至性之人。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期待可以离开乐坊,期待自己能过上相夫教子的安稳生活。妹妹你同我一样前半生坎坷,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应公子这样的一位有情郎却又不能与他在一起,这心中苦闷自是不必说。只可惜嫂嫂帮不上忙,实在……”
“嫂嫂莫要这样说,您和大哥都是我现在最亲近之人,这几年若不是有您和二嫂嫂的教导,我如何能重返江岐县成功复仇?我虽然现在是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儿女情长、神思不属,优柔寡断起来,可是这一切情绪等应公子回到江岐县后便会慢慢平复,以后的日子我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过下去的,嫂嫂莫要为我过于忧心。”商徵故作坚强的笑道。
“妹妹,你……”
“嫂嫂,我们快去膳堂用午膳吧,这香积寺的素斋可是全台县最好吃的,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商徵赶忙打岔说道,然后她牵起屈迎昭的手往殿外行去。
此时的城南湛碧园内,难得清闲的秦少飞携好友应承晦一同来到此处踏雪寻梅。
二人寻到了梅园旁一处飞檐翘角的亭子内坐定,他们身后的随从也开始取雪水烹茶。
附近一处冰封的水池上还有几位善于冰嬉的年轻人正在表演。另一侧的梅园内,几位孩童也在父母的陪同下欢欢喜喜的在梅花树下堆着神态不一的冰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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