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吃过的。”
“你不是吃不下了吗?”华虚知继续扒饭,这次的酸菜炖鱼好像比上次的好吃。
柳徵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看向院子,等男人吃完收拾碗筷。
——
院子里,高大的男人正闭着眼睛躺在摇摇椅上,一只手拿着把蒲扇,扇扇风,赶走几只闹人的蚊子,心里寻思要怎样才能避开小知青,这年头,来钱的路子不好找。
“华…华哥,你有缝衣服的针吗,我想借用一下。”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华虚知的思路,睁开双眼,一蹬脚就站了起来,高大身影无形给人一股压迫的气势。
柳徵右脚不自觉后退半步,不知是不是用力不对,刚好压在水泡上,脚心传来一阵疼痛,”嘶…”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嗯?不是要针吗?给你,怎么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华虚知就回屋把针线盒翻了出来,就听到了小知青的呼痛声,也不知碰到哪了。
果然,城里人就是娇嫩。
柳徵急急忙忙接过递到面前的针线盒,“谢谢,我没事,我用完就还。”
转身回到堂屋,农村现在还没有通电,只有堂屋饭桌上亮着一盏煤油灯,用来照明。
华虚知也不管小知青拿针做什么,打算继续躺下想自己的计划,各种虫鸣蛙叫的声音传来,习以为常但也怪好听的。
要是老头子还在,说不定还会唱上一曲,也不知下面的日子好不好过,下次还是偷偷给他烧多点纸钱吧。
又想起死老头子了,华虚知瘪瘪嘴,一扇子拍在手臂上,蚊子忒多,还是回屋躺着吧。
经过堂屋,发现小知青正抬起脚板,试图挑掉上面的水泡。
嗤,城里人果然不同,大老爷们长了双白白嫩嫩的脚丫子,跟自己又粗又糙的大脚板完全不一样。
那几个水泡好像有点碍眼。
华虚知抬腿打算回去睡觉,余光看到小知青捏着根针,一脸平静的往自己脚上的水泡刺去,不知道是灯光太暗了,还是手抖了一下,刺偏了。
小知青瞬间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深吸了一口气。
华虚知看到小知青的小小薄薄的嘴唇上已经有好几道咬痕了,看起来还有点肿了,显然不是第一次刺偏了。
嗤,城里人就是笨,连挑水泡都挑不好。
华虚知把蒲扇插进背后腰间别着,转身抓住小知青捏着针准备再次往脚上扎去的手,另一只手拿过上面的针。
嗤,手腕也忒细了点。
“你…你要干什么?”柳徵有点害怕,这人不是要回屋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会是不许我用他的针挑水泡吧,不挑掉水泡,我明天怎么上工,今天村长说不能缺勤的。
柳徵还没想明白华虚知为啥抢针,就发现这人在旁边椅子坐下,拿开煤油灯上的罩子,把针放在火芯子上烤。
“脚。”
“什么?”柳徵有点懵,什么脚,谁的脚,这人要干什么,难道这里人都这样的吗?
华虚知见针都烧红了,小知青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一把捞住小知青白的发光的脚踝,放到自己大腿上。
嗤,城里人连骨头都是软的吗?又白又软,都不知怎么长的。
“别动,刺偏了别怪我。”
华虚知见小知青想把脚缩回去,迅速捏住脚踝,另一只手上的针快恨准的就刺破趾间的一个大水泡。
“帕子。”华虚知本来想直接上手挤压的,又想起小知青城里人毛病多,挑个水泡还准备了帕子放在那。
柳徵这次总算反应过来了,知道男人是在帮自己,听到男人要帕子,急忙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