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厮低着头,两只手放在腿上攥着,手心都出了汗,紧接着答道,“回大人的话,那天草民就是问下郎中,我家老爷的药该怎么吃。”
小厮的回答,姜怀宇显然不是很满意,“张德才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呢?”
那小厮一口咬定,当时他只和张德才交谈了这些。
张德才现在不用凉水都精神得不行,整个人气得不得了,直接蹲在那小厮面前,揪着他衣服领子,“明明那天就是你,向我转达你们家老爷给我传的话,你这小子咋胡诌八咧呢。”
任凭张德才怎么说,小厮就那一个答案,他没说过。
张德才愤怒得想要动手,被衙役拉开。
张德才跪在地上,哭着对姜怀宇抱屈,“大人,你相信我啊,草民说得都是实话。”
秦老爷子将秦府摘得干干净净,这结果姜怀宇心里早有预料。
一丁点人证、物证都没有,姜怀宇不能妄断就是秦老爷给张德才出的主意。
他抬手打断张德才,“行了,此事到此为止。”
“张德才,不用在这儿跟本大人哭唧尿嚎,不论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件事你都难逃罪责,你并不冤。”
那纵火之人住在平水县,口供签字画押后,姜怀宇让衙役连人带口供,送回平水县衙门去。
那人在得知现在所在的济仁医馆才是他要找的,深知自己犯了错,跪地上求医馆的人能去给他家娃看看病。
学会医术之后,喜宝最见不得别人生病,何况错不及子女,喜宝便让林冬青带药三去一趟,医馆药一坐镇,她留下从旁支援。
姜怀宇又命令衙役,把德才医馆的人带回衙门关上几天。
一行人从医馆后院往外走,此时医馆外面围上了不少人,也不知道大家从哪儿听来的风声。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厉斥,随后一个小老头冲到了张德才跟前,衙役都没拦住。
小老头动作麻利,脱了鞋,拿鞋底子往张德才身上使劲抽,“小兔崽子,老子都听医馆伙计说了,我让你贪,让你贪,这回把自己作里边去了,心里舒坦了啊?”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都对不起你死去的娘。”
“以后老子只当没你这个儿子算罢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挨打,张德才捂住脑袋和脸,一声都不敢吱。
小老头打差不多,喘着粗气,把鞋扔地上穿好。
对一众人拱拱手,小心翼翼问道:“草民敢问,哪位是知县大人?”
姜怀宇以为小老头刚才说得是气话,眼下可能是想找他求求情,往前站两步,“老丈,找我何事?”
小老头冲姜怀宇跪了下去,“大人,不知您能不能告诉草民,这小子犯得事儿应当咋判。”
“这件事没酿成严重后果,张德才全程主动配合,积极交代,可以考虑适当从宽处理,不会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