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那片他走了半日的荒漠消失不见了。
“我该不会是太累,陷入幻境了吧?”
他使劲揉了揉双眼,定睛再远眺,又使劲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
“妈呀,疼死老子我了。”
温景行痛呼着,他终于确信刚才那片荒漠的确诡异地消失了。
他听到不远处有小溪涓涓的流水声,罢了,解渴要紧。
循声而至,他痛快地洗了脸上的粘腻,双手一捧,大口大口往肚子灌入清凉的溪水,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孤独,这是他这一刻的感受。
并非是他脱离了同门的队伍,而是在选择进入这条分岔路之后,跟他一起来的同门,一个个就像人间蒸发了那般,不知去向。
好巧不巧,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起初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他给吓得不轻,以为同门都被猛兽叼走了,强行壮着胆一路走到现在。
温景行走过草原,树木渐渐多了起来,路两旁的树又高又壮,把阳光都挡在外面。
相较于在荒漠的凄惨,这里真的算是人间天堂。
当然,这是刚从一个让人难受的环境,进入到一个让人舒适的环境时的心理。
走的时间久了,温景行也感觉有些视觉疲劳,希望快点离开这片密林,可他有种怎么都走不去的感觉,于是原地停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再做下一步的计划。
见鬼的是,他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碰上,嘴里骂骂咧咧着。
静,除了鸟叫声,周围什么都没有,幸亏他有了在幽风崖的幽闭经历,不然他真的 快疯了。
“往哪边走好呢?”
温景行抬头一瞧,他看见了一直生锈的铁箭,插在一棵树上。
“这该不会是个指引吧?好,那我就往那个方向去走走看。”
温景行平复了一下心情,往铁箭箭头的方向进入密林中。
人在绝望中,总会把一些异常的事物当作是希望的来源,这是很普遍的心理。
温景行沿着冷青芝他们开荒的那条路走去,以他不高的智商都能看出,这条路是刚伐出来不久的。
路上有不少脚印,他心中的雀跃都要蹦出来了,这意味着他很快见到人了。
冷青芝很快又听到了有脚步声向他们走来,她再一次吩咐大家躲起来。
可这一次,大家没有见到人,却听到脚步声飞快地从这条路奔了过去。
待脚步声远去,夏茉才颤颤巍巍开口道:“刚才那个该不会是鬼吧?”
“鬼?!”郑旭蹲着的腿发麻,他冷汗从眉心渗了出来。
“不好说,有些人会使用一些隐身工具或练就隐身术,用来保护自己。”
冷青芝就夏茉和郑旭的担忧,解释道。
“而且你们也听到那是浑重的脚步声,怎么会是会鬼?鬼都是飘在空中飞的,哪有在路上走到?肯定是人没错,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
唯物主义者苏念,也搭了几句话。
夏茉松了口气:“你们说得都对,可能是我大惊小怪了。”
郑旭闻言,双颊绷紧的雀斑,也柔和了不少。
葛文:“咱们就按约定等夏公子和羽公子探路归来,要是有不相识的人或兽往这边来,我们都要躲起来,以确保安全。”
与夏至润约定的一个时辰快到了,冷青芝也焦急得盼着他们归来。
他们目前所在之处,并不安全,固守在此,很可能会成为他人的目标。
冷青芝也并未完全寄希望于夏知润和羽学,她已经计划好,万一他们无法归来,她将只身前往与那白树妖较量一番。
冷青芝等人不知道,白树妖群已经在悄悄集合,准备围猎他们。
他们袭击的那只白树妖,可附身于任何一棵树,被附身的树,自动会变成白色。
树本身是不能移动的,但树妖却可以随时脱离树身移动。
冷青芝他们误以为白树妖就是一棵树,这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以为逃离了白树妖的势力范围。
事实上,白树妖已经定位到了他们的行踪,只是想等到更多的人类修士进入密林,再把他们一锅端了。
此时,温景行往白树妖的方向匆匆赶着,他还不知道危险正向他靠近。
夏知润和羽学从高空俯瞰,也发现了这片密林的端倪,白树妖并不止一只,它们隐身于这片密林中,以这片密林为据地生存。
冷青芝打开耳窍,这时也听到了无数的动静,密密麻麻的树障,阻碍了她的视野,她的目力在有障碍的情况下发挥不了作用。
这动静,有成群集结的那种意味,冷青芝也意识到了白树妖可能有很多只,她放弃了只身离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