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微微一怔,抿唇道:“奴婢今早帮昭仪娘娘摆弄了一番花房送来的水仙花,可能是不小心沾染上了些许香气。”
不远处,假山背后闪过一抹身影。
回至昭阳宫中,轻罗问宋时薇:“主子,看来这芸香得了娘娘的照顾已经愿意投诚了,她这次将陆昭仪的密信交给您,不就相当于把陆昭仪的把柄送了过来吗?”
宋时薇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又将轻罗的手拉了过来,盯着她的手腕看。
轻罗不解:“主子这是在看什么?”
宋时薇眼眸微眯,饶有深意道:“你戴的镯子成色不太好,要不你去库房里拿一只皇上赏的玉镯吧。”
轻罗连忙摆了摆手,好似很害怕的样子:“主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后宫尊卑有别,皇上赏的镯子不是奴婢这等人可以享用的,即便娘娘心善赏给了奴婢,奴婢也万万不能戴出去,否则就是僭越。”
宋时薇捂嘴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瞧把你吓的。”
随即话锋一转:“那你觉得芸香手腕上戴着的镯子怎么样?”
轻罗疑惑道:“奴婢今日倒是没注意,主子是有什么发现吗?”
宋时薇走进里屋将匣盒里的一只玉镯拿了出来,自从自己月份大了以后,就很少戴这些首饰了。
“今日芸香手腕上戴的正是这样一只白玉花卉纹镯,晶莹剔透,成色上佳,虽然刻意藏着,但她将信递给你的时候还是露了一下。后宫中只有妃及以上才可以佩戴,怎的芸香一个宫女也有?”
轻罗回道:“不是说陆昭仪特意将密信交给她,让她偷偷送出宫吗?既然让她做这种重要的事,自然要收买她。”
宋时薇眉头微挑:“可是陆昭仪身边的心腹都被皇上处死了,身边只有芸香,现在又有求于她,那为何还经常责打辱骂她?”
轻罗好似明白了什么:“主子的意思是芸香是故意扮做一副可怜相来博取娘娘的同情,然后刻意接近主子?可是她又将陆昭仪的信送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宋时薇目光投向远处:“她在怂恿我在陆昭仪的信上做手脚,她跟我们说的是不知道信中是否有大逆不道之言,若信落在我们手中,你说里面写什么内容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到时候她再倒打一耙呢?”
轻罗瞬间害怕了起来:“那主子为何还要将信收下?”
宋时薇妩媚笑道:“因为我想看看她究竟想搞什么鬼。”
而且宋时薇心底还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就是芸香身上的香气。
奇怪的是她说是因为摆弄了水仙花身上才有香气,而水仙花香气浓郁,又是孕妇最忌讳的,香气会让孕妇心烦意乱、恶心呕吐,且有损于胎儿的生长。
若按照自己给宣妃的提示,宣妃应该是效仿当年假孕之事给陆昭仪服用了假孕的药,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在瑞阳宫放上水仙花呢?
难不成陆昭仪果真有了身孕?
可能有些事真不像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