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主昏过去了!”听到宛春的叫喊,祁璟顾不上宋时薇,抱起江婕妤便急匆匆的往附近的宫殿赶去,边走边大声喊太医。
江婕妤走后,看到其留在地上的一滩血,宋时薇只觉得身体瞬间从头冷到脚,此时此刻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间。
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让自己摊上了,看来这江婕妤的胎早就保不住,索性拉自己作为垫背,可真是好谋划。
流萤和轻罗都赶了过来,哭着帮宋时薇擦拭身上的水渍,宋时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怡和殿,这里是皇后的住所,离湖边最近。
殿里乌泱泱的一片人,所有妃嫔都来了,一进殿内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照顾江婕妤龙胎的邓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江婕妤已经小产。
祁璟坐于上方,手杵在桌子上扶着额头,薄唇紧抿,面色阴沉。
殿内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宋时薇只能在心里一直暗示自己要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不然一旦慌乱说错了话,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倒是皇后先开口打破了殿里的寂静:“宋才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时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难不成要说自己被人推下湖了?连带着江婕妤一起掉入湖中?
记得当时在岸上的只有江婕妤身边的宛春,自己自然知道是宛春推的自己,说不定就是江婕妤指使她这么干的,可是这番说辞说出来如何能使人信服?
见宋时薇这般犹犹豫豫,皇后皱着眉:“宋才人,你别怕,有什么事说出来,皇上在呢。”
“皇上?”宋时薇抬头看了看祁璟,却只看到他低垂着眼眸,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心中瞬间一凉。
李充媛没好气道:“宋才人是哑巴了?莫不是你将江婕妤推入湖中后做贼心虚不敢言语?”
祁璟听后面色一凛,将手边的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声音冰冷如铁:“放肆!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李充媛听后吓得乖乖闭上了嘴,不敢再看祁璟。
这时江婕妤已经醒来,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皇上,嫔妾的孩子没了!都是宋才人干的好事,她记恨嫔妾,将嫔妾推入湖中!皇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江婕妤声音之凄婉令在场人无不动容,就连淑妃都怔怔的流下泪来,仿佛想起了当年失子的画面。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祁璟用手指了指宛春,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一股威严之气压得宛春止不住颤抖起来。
宛春连忙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奴婢扶着江婕妤去湖边散心,偶遇宋才人,谁知宋才人和江婕妤起了争执,宋才人一时恼怒便将江婕妤推入湖中,江婕妤慌乱中也将宋才人带了下去。奴婢实在是该死,护不了自己的主子。”
宋时薇听后冷笑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冷冽:“宛春,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可想清楚了?”
见宋时薇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自己,一副看穿的样子,宛春只觉得心底生出寒意,眼神避开了交汇,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坚定道:“奴婢所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欺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