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就知，她根本不可能对他动手。
钱褚却丝毫不让，只神色冷静的开口道：“你本该就是我的，如今，我不过是让本该发生的事发生。”
阿蛮摇头，脸色难看，只冲着他开口道：“不是这样的。”
她一时间竟觉得胸中有难言燥意。她要如何告诉他，倘若她如前次一般，拒绝梁地求娶，吴越会比如今更快加速灭亡，甚而更惨。
她呼吸有些乱，不再看他，只垂着眸，小声的开口道：“阿兄，你不要逼我，不该是这样的。”
一切都该变得不同，吴越不该亡国，阿兄不会为护她而受尽屈辱，她也不会万箭穿心而亡。
她神色仓皇，钱褚见她神色不对，伸手过去轻抚她的脸，眉心微蹙，唤她道：“蛮蛮？”
阿蛮却因他忽然靠近，身子不受控的微微发颤，她望着他，声音都有些发软了，只小声的冲着他开口道：“阿兄，你应该勤政爱民，对不对？”
钱褚身子微顿，沉默不语。
她望着他的眼神，小心翼翼，见他并不回答自己，只心中发慌，凑上前，伸手过去，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再次恳求的开口道：“阿兄自小便护着我，这次也定会护着我，不让我为难的，对不对？”
钱褚只觉自己在她这般注视之下，胸中竟生出狼狈之意来，但不过片刻，他与她对视，丝毫不允她闪躲的开口道：“我会一直护着你，我也会勤政爱民。”
他说着，身上气势甚而越发强势起来，只冲着她不容拒绝的开口道：“可我也只想要你。”
阿蛮不说话了，一张小脸发白，她只觉得身子都有些发冷。
偏殿中，光线昏暗。
她偏过头，朝着外面看了看，好一会儿，才又看向他，小声的开口道：“那阿兄，可否为了我，去与萧誉负荆请罪？”
她说这话时，睫毛轻颤，不安至极。
钱褚身子却一时有些僵硬，只低头看着她，下颚紧绷，好半晌，他喉咙微动，声音发哑的开口道：“钱阿蛮，你是让我去与夺你之人，负荆请罪？”
他面目一时狰狞，几欲要冷笑了。
阿蛮见他这般，只觉心中越发的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距离她这般近，她甚而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汤药味。
钱褚见她不说话，只朝着她逼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着她与自己对视，而后语气森森的开口道：“你再说一遍，让我与谁去请罪？”
阿蛮下巴被他握的生疼，却躲不开，只将心中慌乱压下，亦再次坚定的重复开口道：“阿兄去与梁地河东王请罪。”
钱褚几乎要怒极反笑了，只咬牙道：“与他请罪？我何罪之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