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起初等着热水,还有些精神,但身子实在疲惫,很快就有些迷迷糊糊了。
驿舍厨房,时常备着热水,两名仆妇不敢怠慢,去抬了热水,便往卧房送来。
萧誉见阿蛮迷迷糊糊的睡着,便动作极轻的,给她将身上黏腻擦干净,又将自己冲洗干净,才灭了灯火,上了床榻,将阿蛮抱在怀里。
天色大亮时,阿蛮才醒了过来。床榻上,萧誉已经不在。
她肩上伤口还没好利索,昨夜里一顿折腾,现下,便有些发疼。在床榻上,揉着眼睛清醒了片刻,她才拥被起身,唤仆妇进屋。
两名仆妇是从郡守府跟来的,一进屋,便服侍着阿蛮洗漱。而后,很快端来了一碗汤药。
阿蛮正疑惑。
仆妇就恭顺解释道:“薛军医在驿舍内,知道昨夜里,王妃亦歇在此处,便命吾等,煎药让王妃服下。”
仆妇说着微微停顿,然后脸色颇有些发红的,吞吞吐吐的开口道:“说是,说是让王妃好好补一补身子,以免,受不住王爷的龙精虎猛。”
两名仆妇说完,齐齐低头,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阿蛮小脸也一时发了烫,一动不动的望着她俩,颇有些羞怒,又疑心,昨夜里自己被萧誉折腾的哭哭唧唧,大概是被薛军医听了去!
他这才敢,明晃晃的给她送药来。
她一时都不想喝这汤药了,但顿了好半晌,在仆妇的目光下,她略微思虑,板着一张小脸,接过汤药,慢吞吞的喝了下去。
她着实有些应付不了萧誉的好体力了。
萧誉天色将明时,就出了驿舍,去了比武场。
阿蛮听仆妇禀告完萧誉行程,正要起身,预备回郡守府。
卧房外,有亲卫来报,言称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周寅大人前来驿舍求见。
阿蛮顿时一怔,周寅此时该在封丘邑才是,如何就跑来了幽州城?
亲卫在卧房门外,等不到王妃回话,忍不住再次重复道:“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周寅大人,求见王妃,正等候通传。”
阿蛮回过神,小脸一时正经起来,应他道:“速带周大人进来。”
驿舍会客堂,阿蛮见周寅。
周寅风尘仆仆,一到幽州城,先去郡守府,得知王爷和王妃皆在驿舍,又急匆匆赶来。
阿蛮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而后眉心轻蹙的开口道:“周大人怎的忽然前来?”
他该坐镇封丘邑,以免蜀地有机可乘。
周寅神色疲乏,脸上神色亦严肃,板着脸,开口道:“王妃可知,在封丘邑时,王爷与石山那厮,曾密谋一夜,欲挑起楚地与蜀地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