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更满是萧誉施暴的痕迹。
两名仆妇,换了两盆热水,给阿蛮净身,又给她小心翼翼处理了伤口,才不胜唏嘘的乖乖退出了卧房。
阿蛮对此一无所知,只觉浑身酸痛,以至于如此被折腾,还依旧沉睡不醒。
萧誉从卧房出来,直接去了浴房,将浑身黏腻洗掉,连带着清洗了身上的伤口。
好半晌,他从浴房出来,即刻离了府,直接去了萧衍那里。
薛军医正好守在孟宇身旁,他白日里被拽去给王妃处理伤口,不过刚刚一回去,就又被武昌王的人,带来这处驿舍,给孟宇治伤。
孟宇这伤,本该是药石无效,是他忍痛,从自己的小药箱中翻找出来吊着命的药丸,如今,才吊着他一口气。
他本欲重新回比武场,但武昌王霸道至极,并不许他走,非要将他拘在孟宇这屋子里,让他随时察看着孟宇的情况,以便能够及时施救。
如此,他才眼巴巴的整整守了大半夜。
萧誉推门而进的时候,薛军医正撑着下巴打瞌睡,听到声响,立刻惊醒,而后抬眸朝着来人看去。
看到是王爷的时候,他的脸色一时有些微妙,只慌忙起身,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语速慢吞吞的开口道:“王爷,王妃身上的伤口,可经不住折腾了,再折腾,怕是要有溃烂之风险。”
伤口溃烂,身体发热发寒,极易致死。
萧誉视线正落在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孟宇身上,忽而听到薛军医如此开口,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神色一时间难看起来,偏过头看向他,冷声问道:“何意?”
薛军医被王爷如此冷眼相看,一时间,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而后身子缩了缩,摸了摸鼻子,声音委屈的解释道:“昨日,属下到郡守府,为王妃治伤,已然发现伤口裂开,本就是剑伤,王妃又是个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他话未说完,视线似有似无的落在萧誉脸上,颇有些狐疑的试探开口道:“王妃伤口本有愈合之势,如今却有恶化迹象。可是与王爷有关?”
他说完,一时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遂及,脸色微有不满,轻声哼道:“王爷便是再顾着自己,想快活,也得顾虑着些王妃。”
他身为医者,又常处于军队,于大男人堆中,说话荤素不忌。
这是以为,王妃伤口先前裂开,是因王爷于房事上过于凶猛了些。
萧誉脸色铁青,昨夜里,床幔之内,光线昏暗,床榻上,他胸中唯有怒气,虽闻得有血腥气,但只以为是自己身上的伤口。
未曾料到,竟也有她身上伤口的。
薛军医见王爷神色不对,说话的声音越发的低,以至于说到最后,声都没了。
外伤处理不当,极易引发败血之症。
萧誉身体僵硬,本欲转身,直接就回郡守府。但他在看见她与钱褚共乘一骑时,于胸中生出的怒意,始终疏散不开,以至于,现如今,他身子僵僵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