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沉思片刻,也觉不可思议,未曾遇见过这种情况,只犹豫道:“或是被甩下马背时,撞击于地面。”
他说着,见面前两人神色不对,心口顿时一阵狂跳,立刻改口道:“也许只是一时症状,休息休息,就能缓过来,二位不必惊慌。”
李秀神色已经铁青。
李珂儿脸上表情木木,手脚都有些发软了,竟觉自己听不懂府医的话,又不敢去看李秀。
她心中一时间充满心虚愧疚之感,紧接而来的,便是一种空落落的失落。
府医告罪一声,言称要去开药,极快提着药箱,快步出了暖阁。
李秀先是一动不动,而后眼神死死地落在李珂儿身上。
李珂儿一时竟有些想逃了,可她脚上如同被灌了铅,竟也一动不能动,只喉咙发干地与他对视。
李秀双目赤红,声音嘶哑:“你满意了?”
李珂儿被他这般看着,也觉呼吸困难,摇了摇头,呢喃道:“不是,我没有。”
府医从暖阁出来,本欲回药房速配汤药,但行至一半,脚步一顿,犹豫片刻,到底换了个方向。
他直奔后院,要去求见王爷,将此事告知。
萧誉将阿蛮抱在怀里,睡得正沉。
门外仆妇,并不敢叫醒。
王爷少有如此时候,照着去封丘邑以前,他这个时候,定已经早早用过早饭,准备去衙署办公去了。
当值的两名仆妇正互相鼓舞对方去敲门,以防王爷误了上衙署的时辰。
府医急匆匆前来,先瞧见两名仆妇,脸上一喜,正欲让她们通报。
就见这两名仆妇竟齐齐朝着自己涌过来,言称要求见的话,只能自己去敲门。
府医不疑有他,只正经了脸色,走上前,心无旁骛地敲了门。
卧房内,萧誉几乎是立刻就醒过来了。
他先看怀中阿蛮,见阿蛮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才松口气。
正欲起身。
卧房门外,府医的声音,极其慎重地响起:“回禀王爷,卑职刚刚去探望了昨夜里摔下马背的小郎将,小郎将的腿脚,今后恐有不便。”
表达如此直接。
萧誉脸色顿时大变,他身子一动,低头看向阿蛮。
阿蛮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模样,听到府医的话,她一张小脸立时发了白。
腿脚今后不便,对一名渴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将士何其残忍!
萧誉看阿蛮,沉声问道:“听到了?”
阿蛮迟疑着,而后点了点头,开口试探问道:“夫君可允我去探望?”
她此时,尚有些不真切感。
萧誉看她,并未多言,只动作迅速地起身,扯过昨夜里乱脱于地的裤子,一边穿,一边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去探望?”
阿蛮立时反应过来,急急拥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