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最后,只剩一个保险箱。
江以黎蹲下来,输入一串密码。
他脸上却不带笑容,“开了。”
这串密码,是江老爷子第三任妻子的生日。
有些人总是喜欢装作深情的样子,明明当初是用一个干净的普通身份靠近那位女子,欺骗许久,才让对方得知身份。
江晚笙的母亲什么都没有要,只带着江晚笙远走他国。
她走前没有任何征兆,一如既往的在周日接江以黎回家,留下卡片,“保护好自己,好好长大。”
这个保险箱里放着一摞子现金,还有一份未签名的遗产协议。
江以黎平静的掀开,并不意外做法。
原来,是要把自己的财产,全部给江晚笙,只是在落款签名时又后悔了,字只写了一半。
一时的情感复苏,是真能感动自己。
没有心的人上哪儿值得得到爱,完全不配。
江以黎拿起来,扔进了碎纸机里。
他眼眸垂着,明显不愉,可他习惯自我消化,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要冷静。
“让他们过来收拾吧,我们回去。”
白子濯摘掉手套,拉着他往江以黎的办公室走。
这间显然冷清,同上次差不多。
Alpha关紧了门,带他去洗漱台前洗手。
他比江以黎要高,微微俯下身,拧开温水,他捉住手腕,轻轻冲掉手上沾染的灰尘,“我的阿黎,不难过。”
江以黎的身体僵停。
他仰起头,只有妈妈会这样叫他。
“有我在呢。”
若是开口,就是自我完善的谎言。
他擅长如此,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带着怎样的求助意味。
一双漂亮含冷的眸子如此的望着白子濯,带着些许的无措,还有逐渐燃烧的火焰,化解着心口长久搭建的冰墙。
此后,触碰便是一颗柔软的心脏。
炽热的,明确的,为对方而跳动。
白子濯眼底幽冷,并不喜欢江家人带给江以黎的这些坏习惯,又或者说,是后遗症。
他想要江以黎全部忘掉,只记住自己的想法。
江以黎不知道他的这么多的念头,看他的Alpha垂下头,在拿毛巾给他擦掉水珠。
掌心温度依旧不热。
这些,其实和当初自己对他做的举动很像,“谢谢。”
“比起谢谢,不如给我别的。”
一刹那,江以黎往后退了一步,格外轻柔的伆迎面袭来。
他对上这双近在咫尺的淡漠眼眸,充满着独特的灰蒙蒙冷寂感,像是冬日北欧的天空。
两人的视线几乎凝固着,江以黎第一次有些失控,不知道要再做些什么,手指僵硬垂落。
江以黎抬头看后边的时钟,过去几分钟了。
他想,只因为是白子濯。
半响才想起来问一句,“是要做什么?”
男人的手臂格外用力,箍着他的腰,下巴压在他的额头上,“抱抱我的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