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奚睡得不稳,时不时睁开眼,还不到时间。
时间被无限拉长,变得漫长难忍。
当谢宴辞穿着隔离衣出现时,昏暗的ICU病房仿佛被点亮了,看着天花板的兔兔听到声音,温软的看向他,漂亮的眼睛一同弯起来。
“我好了,不要担心我了。”
男人低下头,看他浑身被插着机器,苍白脆弱的样子,实在是笑不出来。
“奚奚,我错了。”
他摸了摸阮奚的手,很轻很轻,怕再弄疼他了。
“我不应该冲动。”
人生中所体会到的痛苦,比不上失去快要阮奚的临界感,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崩溃和绝望中。
直到现在,他依然痛苦。
谢宴辞在他面前落了眼泪,无声无息的彼此相望。
完全跟这些事情无关。
只是他该走了。
兔兔抬起绑着线的手,他看男人把脸凑过来,桃花眼眸泛着红血丝,一定是在外面也在煎熬着,“谢宴辞,还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
“宝宝,我爱你。”
如果这个场景更好看一些就好了。现在仿佛说的像是离别的话。
“我明天就能转普通病房出院了。”
每个字都伴随着痛感,兔兔咬紧牙齿,努力笑起来,用尽毕生演技,“我想去海边,我们一起去玩吧。”
“好不好?”
谢宴辞应了,“我一会儿就去准备。”
“还有,你现在回去睡觉,我要看到你睡够八个小时,好好吃饭,明天要好好的来见我。”
时间到了,谢宴辞出去了,临走前还亲了他一下。
“我会听话的。”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阮奚闭上眼,脸色白到透明。
系统的停留惩罚,真的好痛。
无关身体,是一种灵魂的阵痛感,无法言说。
[岁寒:奚崽,你还好吗?]
[兔兔:哥哥,好痛。]
[岁寒:我有药,现在给你送过来,谢宴辞留下的百宝箱有很多东西。]
岁寒穿着隔离服,他干脆迷了一个换班的护士进来,把药喂给他,“我看到谢宴辞准备回去了。”
“今晚我会在外面。”
其实现在阮奚已经能够起来了,身体没有问题,但是岁寒很宠他,“这个药还有不少,撑得过这两天。”
“谢谢哥哥。”
兔兔额角沾着汗水,岁寒拿纸巾擦掉,“一号留下来这么多东西,也是想让我照顾你吧。”
系统的药,药效极快。
阮奚很快不疼了,“他自己不用吗?”
“不用。”岁寒说,“他做任务很快,像是在刷分一样,这些奖励都是系统给的。”
“我找他也借过几片药。”
好久没有见到任务者一号的谢宴辞了。
兔兔有些想念了。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快起来时,岁寒又进来喂了一次药,“谢宴辞早早过来了,精神不少。”
一个小时后,医生评测过关,阮奚转入普通病房。
上午,谢宴辞办理出院手续,带阮奚去海边旅行。
岁寒把小药瓶留给他,嘱咐他12个小时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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