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他这是第一次做饭。
“江以黎,你可以的。”
江以黎戴上手套,很是严谨的戴着眼镜打扫厨房,慢慢洗着堆满水池的碗。
一阵脚步声从卧室方向传来,刚睡醒的白子濯出来,他推开隔壁的门,在四处寻找着江以黎,“江以黎。”
“我在这里。”
为喜欢的人洗手作羹汤,这样的浪漫事,江以黎出声后,想想就有些耳热。
“如果做的不好吃,别吃。”
白子濯从后面抱过来,下巴压在脖颈上,俊冷的眼眸闭上,摇头,“哥哥,只是看到,我就感觉很幸福了。”
江以黎拉着衣服,藏了藏手背,听白子濯继续说,“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什么?”
“我梦到你和我结婚,但是我找不到你了。”
江以黎关上水管,转过身看他,在和他说,“梦都是假的。”
“当然。”
江以黎看白子濯看粥,不自信的偏开视线,“阿濯,这些细致的活,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白子濯拿起勺子,当着他的面吹凉尝了一口。
“不,很好喝。”
一刹那,江以黎的眼睛好像也亮起来了。
白子濯捏了捏他的手,扫了一眼厨房,干脆道:“还要一会儿,我们去看会儿电视。”
“可是,我还没收拾完…”
“明天会有阿姨来收拾。”
…
一天的相处下来,好似也没有那么的孤独了。
人生就是这样,旧友、工作、还有琐碎的日常。
岁寒看黑色跑车消失在月色中,往酒吧里走去,吩咐侍者,“把我存的酒拿上来。”
“不能拿。”
在门口拐角,高大挺拔的男生出现,正穿着初秋的清爽薄荷色运动服,鸭舌帽和口罩配置完善,却仿若黑暗里的一处亮光。
墨色帽檐遮住了停在岁寒手臂上的冷酷眼神,只有露出的语调带着关心意思,暗藏野性,“你受伤了,不能喝酒。”
侍者停下来,“岁总。”
“把我的酒拿上去。”岁寒抬起头,看比他高半头的男生,不悦的蹙眉说道,“我们不熟,你不该多操心。”
是要无视的意思了。
岁寒往楼梯上走,淡声道:“拦住他。”
只是见过几面,因为一些缘故加了联系方式,却连名字长相都不知道,有什么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岁寒不喜欢和复杂的人交流。
他刚坐下来,听到了一声惊呼,是男生直接从挡住的栏杆上翻进来,找到了岁寒的包厢,拿走刚倒好的酒。
他摘下口罩,一饮而尽。
灯光偏暗,看不清神色,却有一种熟悉感,“岁寒,你想骨头发炎吗?”
他抬起手,让侍者和保镖离开,“不用管了。”
岁寒清凌凌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像石子落进湖面,“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为什么?”
岁寒解开袖口,袖子往下滑,露出漂亮的纹身,“我有一个丈夫,我手臂上的纹身,是他亲手刻的。”
那是一无所知的第一个世界,岁寒的身体承载着触目惊心的烧伤,后来,蓝色绣球花永远留在了他的身上。
“他人呢?”
岁寒用受伤的左手手指,想要重新弄好扣子,但约束着,力气发不出来,少见的脆弱时刻。
“他不见了。”
“我心里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眼前带着鸭舌帽的男生蹲下来,像是自讽。
“岁总,真是情深义重。”
他抓着手腕,不轻不重的给岁寒扣上,抬头时,这幅面孔却让岁寒颤了颤指尖,难以置信的一张脸。
他喊的分明是,“姬淮。”
“你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