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久…我也会舍不得。”
没有人不会有私心,再坦然也是。
几句话就把阮奚哄高兴了,特别会选关键词。
“你是喜欢我的。”
“阮奚,想要我做什么?”
他换了称呼,“奚奚。”
小兔子满是依赖的埋在他的肩膀上,连性取向也刚发现不久,之前一直没有开窍,“抱一抱。”
他慢慢的抬头,小脸泛粉。
“再亲一亲,可以吗?”
如果他能活的再久一些,就好了。
爱让人变得贪心。
谢宴辞低下头,轻柔的伆了伆,“好了。”
他的桌子上堆了很多书,阮奚要和他一起看,只是会紧张的数时间,珍惜每一秒。
书页缓缓掀过,谢宴辞给他念出上面的情诗。
嗓音沉静,姿态疏懒。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
带给你钟性花,黑榛实,
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
——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阮奚忍着,一直没有哭。
这算是实现愿望了。
等到闹钟响起时,小美人主动亲过去,“如果可以,我下次休息的时候,还能再来见你吗?”
谢宴辞终归是心软了。
“可以。”
中午阳光照进来时,兔兔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谢宴辞回到了桌子边,他拧开药瓶,平淡的吃下了很多药,痛意蔓延四肢百骸。
生活太苦,总要有一点甜吧。
后来的日子里,几个相邻的病友会来找谢宴辞聊天,不知道是不是阮奚安排的,小朋友总会给他塞信纸。
谢宴辞喜欢待在角落里,看他们热闹的聊天。
阮奚的妈妈喜欢做果茶,分享给他们,“谢先生,我家奚奚很喜欢和你聊天,上次你在重症监护室,他跑到外面守了一晚上。”
谢宴辞的手停了一下,“是吗?”
“谢谢他了。”
阮静茹是一个普通人,却有很敏锐的察觉力,“不如放开手,好好度过每一天。”
有人的摄影师,掏出自己的宝贵相机,给他们拍了一张合照,“好好加油,都要出院啊。”
这一天,阮奚出现,磨磨蹭蹭的来到某人病房前。
谢宴辞的态度明显有些好转,去了办公室回来,又冷清了不少。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靠在谢宴辞的腿边,“怎么了?”
男人垂眸,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没事儿。”
医生刚通知他,器官有明显的衰竭症状,比上次还要严重。
一般人能活的久一点,但他的身体状况,最多能活一个月。
阮奚去外面拿买的东西,刚走几步。
曲州出现了,“阮奚。”
“曲州,你怎么在这里?”
楼梯口,曲州态度显然不对,“那个男人是谁?”
“你跟踪我?”
“你疯了?”
不远处,谢宴辞出来接他,不紧不慢的抬起冷眸看过来。
他抬手,在对阮奚说道:“奚奚,到我这里来。”
小兔子拎着袋子,听话过来,乖乖巧巧的。
男人低下头,理了理他的发丝,漆黑的眼眸扫过,关紧门,“他是和我一起练习的,我不知道他跟过来了。”
谢宴辞打电话,让保安把他带走了。
阮奚拿出袋子的一件件东西,“这是我给你买的玩偶,你要抱着它睡。”
谢宴辞全部都答应了,指腹轻轻磨过玩偶的耳朵。
“好。”
可惜,他们没有以后了。
最后一次见面,谢宴辞请催眠师来病房。
他看阮奚彻底忘了他,像个陌生人坐在旁边,只在昏迷时,留下了一个告别的伆。
只是没忍住。
他咬了一下,是留下的最后痕迹。
…
“奚奚,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