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从戏鬼的鬼门关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应该是找我报仇。”
赤姬眉眼一转，面露不屑，轻蔑道：
“你？”
“还没有这个资格。”
即便如此，许非依然神色不变，甚至轻笑两声，不急不缓的问道：
“那你为什么非要进入长安？”
赤姬执念尚未开口，镜中的人物便瞬间发生了变化。
随着大长老沉声令下，众人身形晃动，灵气催动，组成一只天罗地网，一齐欺身上去。
或驱使法宝，或掐动法诀。
山河大印、五色莲花、滚滚天雷众多手段齐出，没有一人留手。
而大长老怒喝一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接着一声轻响，点点黑雾自周身扩散。
转瞬之间，黑雾便势大，颇有遮天蔽日的气势。
大长老的本体竟然是一团黑雾？
许非面色古怪，他不是没猜过大长老的根脚，只是最多也就是往妖仙鬼魔之类的方向臆测。
至于黑雾这种跟脚。
着实令他意外。
……
面对众多攻势，即便赤姬高达金仙之境，也不得不掂量一番。
最主要的是，降临者一方有两名金仙境巅峰尚未现身。
许非实在不解，对方为何会如此头铁，非要硬闯长安城。
那座黑塔又是什么，大长老竟然能为此不惜化出本体，自爆根脚。
西游世界，有些存在的根脚，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比如大长老的黑雾根脚，便很容易受到风雷之类的手段克制。
出乎意料，面对种种攻势，赤姬本尊竟然只是不屑一笑。
双手抬起，祭出一把大伞，狠狠朝黑塔砸去。
“不好。”
黑雾中露出一道惊恐的声音，众人急忙收起各种手段，转身拦向那大伞。
见到这一幕，赤姬神枪不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群蠢货。”
趁着众人阻拦大伞的功夫，赤姬缓缓浮空，同时掐起一个奇怪的法诀。
“以我之身~”
一声怒喝，赤姬的生机仿佛江河决堤一般，迅速流逝。
面容枯槁，身形憔悴，青丝瞬间白发，脸上皱纹也宛若老树皮一般。
“这是在干什么？”
许非满脸不解，呢喃之中，目光迅速瞥向了旁边的赤姬执念。
那执念化身依旧是年轻女子模样。
她迎着许非的目光，莫名一笑，或许是百无聊赖，竟真的缓缓解释道：
“蜃城介于虚实之间，乃是上古生灵栖魂之地。”
“其中一座蜃城，便是先天人族。”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上古生灵，都一定会魂归蜃城。”
“总有一些，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遗留在外面。”
“恰好，其中一位先天人族的元神，就在你们异人的长安城内。”
……
声音落下，许非不仅没有恍然大悟，反而更加疑惑，看着镜中越来越衰老的赤姬，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元神，就在黑塔中？”
赤姬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落向镜中，自己的本尊。
眼中流露出些许哀伤，同时夹杂着一些许非读不懂的情绪。
“我好久没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