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的吗?他难道是看上你了!”余潇潇燃起了八卦之魂,眼睛都瞪圆了,怕鬼的心思确实淡了很多。
“才不是呢,他只是想让我进去帮他找样东西。”谭月兔撅了撅嘴,一脸嫌弃。
“找什么东西他不能自己去吗?他可以是阐家人。”余潇潇倒也不是个纯颜狗,总裁虽然帅,但是姐妹更重要。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缘故他没告诉你呀?”
“他要是想说,不就说了吗?”谭月兔觉得周围的气温都下降了,伸手把外套裹得更紧了一点点。
“我得三天内给他答复,你说我怎么办?”她为这个破事儿烦恼一天了,又不能四处求助。
虽然告诉余潇潇也没什么用,但是她能听听自己抱怨,就觉得好多了。
说到阐瑾舟,她突然想起刚才发得信息也不知道发出去了没有,就在她低下头拿出手机的时候,旁边的余潇潇整个人都紧绷住了。
“月,月兔。”余潇潇轻轻叫了她一句,突然没了声音。
谭月兔抬起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飘散的薄雾中,穿着白袍带着白帽的一队人已经迎面走到了她们眼前。
谭月兔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他们的脸都深深埋藏在白色的丧帽之下,看起来高矮各异,胖瘦不易,只有高高举起的白幡在黑夜中十分清晰。
她想拉着余潇潇立刻就跑,发现余潇潇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根本走不动路了。
就这么须臾之间,来人已经距离他们不过五米远,这大晚上的湖边,要往那里躲?难道去跳湖吗?
“救,救我,月兔。”余潇潇微弱的声音传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怕的不行。
“你站在我身后,不要不出声也不要动,听到没有。”谭月兔快速在她耳边嘱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抓紧我。”
谭月兔站在余潇潇的身前,一只手臂伸开,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胸口,余潇潇则是颤颤微微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倒也没那么可怕,但是和本来胆子就小的余潇潇在一起,她确实有点担心。
就这么纠结之间,出殡的白衣人已经到了她们的面前,这些人看不清面目,走路也仿佛在飘。
谭月兔和余潇潇此刻夹在白衣人的队伍中间,像刚才那岔路口的大树一样站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
谭月兔看着这些人从自己身旁穿过,没有哭嚎声,只有漫天飘洒的白色纸钱到处乱飞。他们好似跟着鼓乐一般,一摇一晃地往前走,但在谭月兔的耳边,能听到的只有夜晚湖边呼呼地风声。
时间就像是过去了一年那么久,谭月兔不敢回头,后面的余潇潇也不敢睁眼。
好一会连雾气都被风吹散了一点点,谭月头才回过头看,发现那些白色的身影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
她拍了拍身后的余潇潇,“起来吧,应该没事了。我们快走。”
“真的走了?后面不会遇到了?”余潇潇已经给吓怕了,哭都不敢大声哭。
“我哪知道啊,这不是没事儿嘛,我们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立刻到家。”谭月兔就差拿个快板打起来念一念了。
她扶着腿都软了的余潇潇,往回去的路上继续走着。
雾依然没有散,这样的夜晚竟然连星星都没有,谭月兔看看天,觉得今天出门真的应该看看黄历。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她觉得比来时候的路还要长,终于看到前面隐约能看清楚似乎有建筑和一大片空地。
她们两个走路的步子都有劲了,要不是体力消耗太大,恨不得飞奔而去回到别墅里立刻躺下。
当走到跟前的时候,谭月兔彻底懵了,这根本不是别墅区的建筑和门口的小花园,她们两个顺着步道,走到了一处坟茔。
这里大大小小立着几十个坟包,很多上面还用石头和砖块压着黄纸,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啦的响声,但是没有一个墓碑。
余潇潇也呆住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不通为什么顺着唯一的一条步道,能走到一个乱坟岗子。
再抬头,两人看到乱坟岗的不远处,是一个看起来年头很久破破烂烂的木制牌坊,上面的纹样已经被灰尘和蜘蛛网蒙得看不太清了,连牌坊上的字都无法看得仔细。
“我们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谭月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想看看回去的路是否能退回去,却发现连来时的步道都不见了踪影。
看起来引她们来这里的人,也没打算让她们轻易就回去。她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潇潇没事的,只是鬼打墙,我们等一会再走就好了。最差无非就等到天亮。”
“可我不想和这些坟地一起过夜啊,呜呜呜呜呜。”余潇潇嘤嘤嘤地扑向了谭月兔。
还好她有个很厉害的闺蜜,这让她心里多少安定了几分。
“要不然你试试骂人?”谭月兔看了看她,觉得给她找点事情也是好的,虽然她本事不觉得这能让她们俩出的去。
“骂人真的管用?”余潇潇都愣住了,她这辈子还没学会骂人,只怕骂出来都没有什么力度。
“信不信随你啦!”谭月兔一边跟余潇潇说,一边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乱坟岗。
她耳边很快响起了余潇潇酝酿了半天,十分生涩的骂声,差点给她笑死。
家庭幸福成长顺利的大小姐余潇潇,这辈子最严重的骂人也就是些混蛋、王八、不要脸,让她在这骂不了三分钟就没词儿了,只能红着眼眶看着谭月兔。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我连骂人都不会。。。。”
谭月兔此时正看着这些坟包奇怪的排列,脑子思索着它们和牌坊的关系。
她为了让余潇潇转移注意力,要求她继续再骂十五分钟,重复了也没关系,最好能把下面埋的骂出来几个,让她也看看什么孤魂野鬼要来挡她的道路。
余潇潇绞尽脑汁地想各种词汇在骂人,害怕让她一刻不敢停下来,但不停的说话也确实缓解了她的害怕。
她的额角微微出汗,觉得刚才冰冰凉的双手,也暖和了一些。
突然,余潇潇的手机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叮叮咣咣地正是最近很火的情歌。
这首本来甜蜜温馨的歌曲,在这个场景下响起来,实在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