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闭嘴掷地有声，黄晓妹罕见地愣了一下。
“你......你敢朝我发火？！”
短暂的怔愣之后，黄晓妹简直怒不可遏，扑腾起来就用手去挠刘福正的脸，刘福正一个没注意，脸上就叫她挠出几道深深的血印来。
“你是什么东西，怂货、土老帽，认不清自己了是吧，敢跟我发火！”
黄晓妹还不解气，一爪子又朝刘福正的上半张脸挖去，要不是刘福正退了一步朝后面躲了一下，肯定就挖到眼睛上了。
刘奇霞冲过来抱着她妈的腰往后拖，吓得浑身直抖，“妈，你冷静一点，差一点伤到爸的眼睛了。”
“松手，你给我松手，老娘今天跟这个王八蛋同归于尽！”黄晓妹怒气冲上脑门，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对着劝架的女儿脑袋就是两巴掌，“死丫头，跟你爸一条心是不是，什么人就有什么种，跟你没用的爸一个德行，什么都比不上别人，就没一点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刘奇霞一脸木然地听着黄晓妹不间断的骂，脑袋痛得像要炸了。
刘福正自己脸上挨了一爪子都没动手，此时见女儿受罪实在忍不住了。
脸色铁青，一把抓住黄晓妹的手腕把她按到一边，怒道：“你够了！跟我闹还不够，小霞招你惹你了，你打她骂她干什么？！”
结婚这么多年，从来只有她发脾气动手，刘福正受着的份，这还是第一次刘福正敢作出反抗，直接气疯了。
朝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凭什么不能打不能骂？她这条命都是我给的，为了生她我差点死了，她这辈子都欠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姓刘的，我下嫁给你，还拼死拼活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别的女人你护成这样，心里早就看上她了吧，那离婚，现在就离婚，你跟她一起过去吧！”
这是她的惯常伎俩了，过往可以说无往不利。
刘福正农村出身为人老实，黄晓妹家是城里的，又早早就没了父母，从结婚以来，刘福正爹妈就交代他媳妇不容易，娶了人家就要对人家好，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后来黄晓妹生女儿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刘福正心疼她为自己受了这么大的苦，更是她说什么是什么，骂不还手打不还口，要不是黄晓妹坚持还要生个儿子，他根本没打算再让妻子冒一次险。
他的心疼退让珍惜，却全然没有打动妻子，反而成了她屡次用来拿捏自己手段，二十多年了，他真的疲累不堪。
刘福正多年来的窝囊气一齐迸发，啪地甩了黄晓妹一个耳光，黄晓妹被打得倒在了地上，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刘福正指着她的鼻子：
“你吵够了没有？！你是城里人我是乡下人，我要是觉得配不上你，要是真心想离，那就离！
这么大的年纪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一点数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跟老孟是要在一个局里工作的？但凡你为我考虑过一点，就不会这么口无遮拦！
孩子是你生的，可他们是人，也有自己的尊严，将来会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任你摆弄的什么小猫小狗。
为什么硬要生小涛你心里清楚，别以为那点心思我不知道！”
这栋家属楼是后来建的，隔音效果比早一批的要好，楼道里大家听到刘家在吵架，都习以为常了。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虽然隐隐约约听不清楚在吵什么，但向来任打任骂的刘福正竟然站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刘福正出门下楼，在楼道里看见崔映香就问，“嫂子，你看到小涛了吗，他朝哪个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