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走,都不准走,我的钱肯定就是你们谁偷的!”
一个穿着老马墩大裆裤的大妈一手抓住一个人,死死扯着不让走。
“缺大德的东西,我给孙子买糖吃的钱也偷,以后生了儿子没屁眼,儿子生个孙子不长鸡。”
这话骂得粗俗又难听,大妈做惯了农活手劲还大,把左右两边的妇女捏得手指充血手腕发白。
左边那个挣了两下没挣开,被周围人打量得面上无光:
“谁偷的你钱你找谁,拉着我这种无辜的人算什么事儿,我每月都拿工资,稀罕你那点仨瓜俩枣的买糖钱,不够嫌穷酸的。松开,再不松开我报公安了。”
右边的妇女也附和道:“大妈,谁偷的你找谁,再耽误下去,真有小偷也得跑了。”
大妈才不管那么多,大着嗓门道:
“刚才我买东西的时候身边就你们两个,不是你们还能有谁?小偷脸上又不写字,穿上衣服是个人,脱光了谁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
“我钱袋子里一共是一块三毛二分钱,我搜搜,要真不是你们偷的,老娘我道歉。”
里头闹哄哄的乱成一团,谢孟桥和舅妈表哥离得远远地看着,孟敬水好笑道:“难得见黄姨有这么憋屈的时候,真是恶人更有恶人磨。”
崔映香骂他一句没礼貌,却也没见多生气,跟谢孟桥道:“左边那个被抓住的叫黄晓妹,她男人也在供电局工作,昨天咱们在家属院里还遇到过的,记得吗?”
谢孟桥点了点头,就是昨天那个直盯着自己看,他们上楼时还翻白眼的那个女的。
边说着话,谢孟桥边用眼神逡巡着供销社里的人。
那头大妈已经利索地上手在两个妇女身上搜了一遍,黄晓妹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该死的乡巴佬、土包子!自己可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竟敢因为这一块多搜她的身,活该一辈子在乡下挖泥地!
更让她生气的是,在供销社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不是崔映香他们又是谁?
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竟然被崔映香看了个正着,以后自己在她面前不是永远要低一头了?
黄晓妹如坐针毡,感到万分羞辱,仿佛已经被崔映香鄙视了一样,要是崔映香再把这件事拿回家属院一说,那整个院都得笑话自己。
一想到这,本来还被大妈压得死死的的黄晓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大妈掀开: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火气很大地往旁边一指,“供销社里该有这么多人,你不是要搜吗,那就一个个都搜过去,谁都别放过。”
她的本意是想让崔映香也得到跟她同样的待遇,这样回了家属院,谁也别说谁丢脸,但好巧不巧,她这一指,正好指到了一个戴着前进帽的男人。
男人眼神个子不高,被指到后眼神闪烁了两下,低骂一声,趁着别人没注意就从人群里偷偷后溜了几步。
边上一个老大爷眼清目明,看清了他心虚往外挤的动作,指着男人就吼道:“小偷在这,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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