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身上看了一眼,衣服没熨过,有些褶皱,暗骂一声就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路过布告栏,前面挤满了人。
张铁钢皱着眉,正想斥责,就发现布告栏上挂着自己的照片。
准确来说,是他和刘月桃的照片,旁边还附着一封歪歪扭扭的检举信。
工人们的目光或看戏或谴责地看过来,张铁钢脸刷的一下白了,难得失了副厂长的风度,上前一把将东西都扯下来赶紧走了。
等他一走,议论声就响了起来。
“那照片上的人,是张副厂长和刘月桃吧,大伯哥和......,真的还是假的?”
不是他不相信,这张副厂长平时看起来也不像这样人呐。
有人就回道:“照片都拍了,孤男寡女的,还能有假的,边上还写那张岩根本不是张副厂长的侄子,就是他亲儿子,我看八成没跑。”
“这么一来,张铁钢的副厂长位置保不住了吧。”
“还做什么继续当厂长的好梦呢,这可是流氓罪,我看得至少去农场。”
......
总之,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在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谢孟桥满意地拍了拍手,等着事态继续发酵。
张铁钢揣着从布告栏撕下来的东西到了办公室,使劲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现在的紧张情绪。
都已经这么隐蔽了,会是谁手眼通天拍到的照片?更重要的是,这事该怎么压下去?
张铁钢焦虑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没想出半点头绪来,王书记和刚从外地回来的丰从武就一块出现了,身后还跟了一队保卫科的人。
“丰厂长,王书记。”张铁钢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第一时间就道:“诬陷,纯属诬陷,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王书记冷哼一声,把另外的照片往桌子上一拍,“证据都在这摆着呢,当大家都是瞎的吗!”
他们来,除了乱搞男女关系这一点,更重要的是信上还举报了张副厂长涉嫌侵吞公家财产,利用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
丰从武早已查到一些眉目,本想着彻底查清楚后一锅端,免得打草惊蛇,却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先出手,利用私德问题提前把张铁钢压死了。
不等张铁钢再多说,保卫科的人已经在厂长和书记的示意下把张铁钢控制了起来。
刘月桃被从家里带来的路上才知道她跟张铁钢的事露馅了,又惊又惧,视线直往张铁钢那边瞟。
证据在前,张铁钢却咬死不承认,刘月桃心里也清楚,这事一旦坐实,不仅是他们,岩岩也会受到影响,只要厂里不报公安,总有办法想,嘴闭得死紧。
张铁钢甚至狡辩道:“我每天下了班就回家,之后就没出来过,王书记,你把蒋霞叫过来问一问,她可以作证。”
他自信蒋霞知道轻重,会给自己作伪证,谁知,不等有人去找,蒋霞自己就过来了,可是出声的第一句,不是帮张铁钢说话,而是铿锵有力道:
“张铁钢,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