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地过了好几天,这天上班一来,谢孟桥就发现办公室多了几个人。
想起梁主任说的其他同事出差要回来了的事,谢孟桥估摸着就是还没见过面的孙岗国、张钟林和吴勇。
三个人中,孙岗国高高瘦瘦,张钟林长了对招风耳,吴勇则是天生嘴有点歪,个个都黑漆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煤矿里钻出来的。
在梁主任的介绍下,谢孟桥才知道他们已经外出了将近两个月,是为厂里开拓原料新渠道去了。
今年南边水灾,粮食和其他农作物大幅度减产,棉花作为经济作物更是受损严重,牵一发动全身,只怕今年各处棉纺厂的生产效益都会受到影响。
工作是正事,梁主任匆匆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带着还要汇报情况的几人就回了办公室。
整整一上午都没见人回来,中午吃饭谢孟桥是跟窦寇一块吃的。
两人都带上自己的饭盒,去的是厂里操场后面的一片小空地。
谢孟桥带的是前两天自己闲来无事包的饺子,配上两勺辣椒酱,窦寇家里条件也不错,带的是辣椒炒鸡蛋和白面馒头。
两人互相把带的饭分着吃,谢孟桥无所事事一上午,现在还不是很饿,转了转有些发麻的手指,“前几天你一直忙没来得及问,你的新工作怎么样?”
窦寇刚咬了口馒头,很安静地闭着嘴嚼完咽下去,认真思考了片刻,才道:“还可以,除了有一个人鼻子好像有点问题,看见我就撇嘴喷气,其他都挺好的。”
这个症状前几天都没有,就是从主任宣布自己的宣传稿被采用了才开始的。
窦寇很苦恼,“我建议她去医院看一看,结果她还瞪了我一眼,讳疾忌医是不行的,要趁现在生病的时间还早,及时进行治疗。”
谢孟桥想起她之前在火车上追着大娘要人家去医院看眼睛的事,哑然失笑。
她不懂别人这是在阴阳怪气,反而能把人气得火都没处发。
两个人就着工作聊了几句,眼尖的窦寇就看见操场那边走过去一个人,是那天在厂办门口遇到的个子稍微高一点的那个,当时浑身僵硬站军姿来着。
这时谢孟桥也看到了袁铭津,视线扫过去只一秒就挪开了,窦寇定定看了一会,道:“我看出来了。”
“什么?”谢孟桥不知道她突然在说什么,什么看出来了?
窦寇伸手往袁铭津的方向指了一下,肯定道:“那个人对你有好感,想跟你发展成为革命道路上的伴侣同志。”
......谢孟桥试图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他想跟你搞对象。
谢孟桥对这件事倒是不意外,她比较意外的是窦寇连别人的阴阳怪气都看不懂,是怎么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看出别人对她有好感这件事的。
窦寇推了一下眼镜,语出惊人:“我看过一些杂书,经过我的判断,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雄性求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