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亲弟弟,这次探亲我就是来看他的。”
窦寇把水杯递给谢孟桥,“我们俩还是双胞胎呢,街道要求家里必须有人下乡,他怕我得去,自己偷偷瞒着家里人就报了名,说他一个男孩,吃点苦没事。”
谢孟桥心下了然,看来窦蔻跟他弟弟的感情还挺好的。
这时候窦寻已经到了跟前,“姐,你可算到了,我还以为你路上丢了呢。”
说着,他看了一眼窦蔻旁边的谢孟桥,红着脸挠了挠头,“姐,这是你朋友?”
他姐之前有个这么好看的朋友吗?他都不知道。
虽说之前他姐没说是和朋友一块来,但问题不大,他都跟老乡借好了屋子了,姐的朋友可以跟她一块住。
谢孟桥已经好了很多,道:“我跟窦蔻是在火车上认识的。”
得知谢孟桥是来工作的,要在县城等农产收购站的人,窦寻摸了摸脑袋,“正好他们来县城也有点事,我和我姐陪你在这等一等吧,反正也不着急。”
“对,孟桥我们陪你等一等。”
不急是假,怕她一个人遇到危险是真。
谢孟桥笑道:“不用了,都约好了,他们应该一会儿就会来的。”
她手上没带多少行李,要是过会儿他们人没来,自己找过去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在谢孟桥的再三坚持下,窦家姐弟只好先离开了,临离开前,窦寇拉着她的手,又告诉了她一个地址:
“孟桥,我在这里会待几天,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咱们还能结伴回去,要是碰不到的话,那回了江城咱们再联系。”
“好,我记住了。”
送走了姐弟俩,谢孟桥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了十来分钟,跟附近聊天的大妈问了收购站的地址,自己找了过去。
白水县收购站在县城东南方,是一栋面积不算小的平房,谢孟桥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外面有农民把农副产品送过来,秤尾明明是上扬的,工作人员直接把东西往框子里一扔,“不够十斤,结九毛五。”
送东西来的是个头上裹着块白毛巾的中年妇女,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咋就不够秤呢,那秤砣屁股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额在家也秤过了,就是十斤的呀。”
工作人员摆着臭脸,“你卖不卖,不卖把东西拿走,多得是人卖,下一个。”
妇女没办法,只好拿着九毛五分钱走了,后面的人敢怒不敢言,更多的是一脸麻木,明显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了。
谢孟桥静静看了一会儿,抬步走进了收购站。
负责接待她的是一个叫做焦志成的年轻男人,二十来岁,看着个子一米七往上。
“是江城国棉厂的谢孟桥同志对吧,您好您好,路上辛苦了,今天实在太忙就耽误了一会儿,没想到您自己找过来了,不好意思啊。”边说,边给谢孟桥倒了杯茶。
“没事。”
谢孟桥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外面,“这么多人,你们收购站每天要收多少东西啊。”
焦志成笑了笑,“这些都是农民自己的一点副产品,人看着多,但数量很少,都是换点钱补贴家用,咱们也是为了服务人民嘛。农副产品这类的大头还是直接从公社送上来的。”
边说,焦志成边打量着这个眼生的采购员,江城国棉厂跟他们的合作关系由来已久,没想到今年竟然出人意料地派了个女同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