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红旗大队里有兽医站,我家里的黄狗都养了几年了,一窝崽子都没下,你去,开点配种的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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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孟桥已经走远了。
她从前只在网络上看到过窑洞这一居住场地,现在陡然一见大队里大大小小一水的地坑院,不由得惊叹人民群众的智慧。
谢孟桥找到个脑袋上包着毛巾的大娘,伸手递了颗水果糖过去,“大娘,跟您问个路,大队知青院怎么走呀?”
大娘连忙把糖给她推回去,笑得和善,“你这女娃子还怪客气,问个路给啥糖,喏,从这往里走,最当头那个朝北的窑就是了。”
谢孟桥道了声谢,顺手把糖塞给了大娘听见动静好奇钻出来的小孙子,这才朝着她指的方向离开。
房子、路,四处都是灰扑扑的。
谢孟桥走到知青点,刚要敲门,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她,“孟桥?”
窦寇不慌不忙走到她面前,惊喜道:“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我还以为要回江城才能再见面呢。”
谢孟桥笑了笑,“我不是来白水县办事吗,正好收购站的人今天下来,我就跟着一块来了,哪知道这么巧,正好就是你探亲的地方,这不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窦寇挽着她的手,“我弟弟给我找了个老乡家借住,现在知青们都在上工还没回来呢,走,咱们先去我那儿。”
窦寻给窦寇找的借住房子是个南离宅,家里没人,打扫得很干净,窦寇住在西南处的客窑,也是干干净净的,窗户上摆了驱蚊的草,看得出主人家还挺细心周到。
窦寇给她倒了杯茶,拉着她说话,“来了这里我才知道,以前小寻给家里写信都是挑着好的写的,乡下的生活太辛苦了,我借住的这一家,男主人是大队长,好几个月都都吃不上一顿肉。”
谢孟桥点头,“无论哪个时候,农民的日子都是最苦的。”
窦寇满脸的赞同,转而道:
“不过谢大哥家里还挺和气的,对过来投奔自己的大伯大伯娘像对自己的父母一样,多少人都做不到,对了,老谢叔是从江城那边过来的,你说巧不巧。”
从江城过来投奔侄子,还姓谢,谢孟桥眨了眨眼睛,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偏偏就是这么巧。
看到老谢叔和老谢婶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谢孟桥有了心理准备,倒不怎么惊讶,倒是老谢叔吓了一跳,找了个由头就把她拉到了一边:
“咋,房子出事了?漏雨还是咋?”
不应该啊,卖房子之前不久他才捡的瓦,这才多久,就漏雨了?
话说回来,这姑娘还挺能耐,这里跟江城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她咋找到自己的?
老谢叔的心理活动都摆在脸上了,谢孟桥失笑。
“您放心吧老谢叔,房子没问题,我也不是来找您算账的,我正好到这边有事,想跟您打听打听,咱们县城收购站是个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