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知道质气吗？”
“当然知道。”江曾疑惑的看着8号，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这个。
15年前，天外陨石坠落大洋，引发全球海啸，也许是海底的某种物质被释放，天地间气息发生微妙的变化，不久，社会上出现一些拥有奇异能力的人，他们自称可以感受到一种叫质气的能量，以质气淬炼自身，这些人成了第一批天启者，被称为“启明使”。
启明使的出现，引起了各国政府的关注，并围绕着他们展开研究，随着研究的不断推进，各种理论不断出现，并在特定人群里推广，借助先进技术，天启者的数量越来越多，质气，淬炼等名词，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所了解。
“梵高以前是个画家，他可以把事物的本质抽象成线条，用油画的方式描绘出来，而那些线条，其实就是质气，换句话说，梵高，是一个可以用肉眼看到质气的家伙。”
“怎么可能，质气是一种无形无质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用肉眼看到呢？”江曾非常惊讶，要知道，即使是现代仪器，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不过他忽然想到8号的身份是一名患者，当即闭嘴。
没必要跟疯子一般见识。
8号笑了，笑的神秘莫测。
在江曾眼中，更像是神经兮兮。
“准确的说，是感受到质气。这也是梵高发病的原因。陨石出现后，质气密度猛增，那些凌乱的线条，时刻在冲击他的感官，让他一刻也不得休息，再也没办法作画了。”8号盖住左眼，右眼盯着江曾，“从某种意义来说，梵高是个瞎子。”
江曾默然，他明白8号的意思：当你看到的世界，全是同一种线条，再也看不到事物的差异，看得到和看不到，其实是一回事。
“滴滴滴。”
看护员吹响了哨子，放风时间到，所有病人都要回到病房，一会医生要到房间给病人发药。
“有杀气！”
9号轲子又蹦起来，把树枝别在裤裆里，甩开大长腿，转眼跑的没了踪影，只有8号慢条斯理的，临走前还对江曾施以莫名的微笑，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食堂里，大师傅正忙着炒菜，江曾和另外一个大妈整理餐桌板凳，为接下来的晚饭做准备。
“刚才8号是不是跟你说，他是个科学家来着？”大妈一边干活，一边跟江曾聊天。
“嗯？大妈你咋知道呢？”
“他见谁都这么说，有次他还跟一个实习医生说，自己是杀人犯，杀死过启明使，那小伙子也单纯，吓得就上了一天班，第二天说啥也不愿来了。”大妈把抹布摔在桌子上，“就他那小身板，天启者一根小拇指都能把他戳死。”
大妈笑的满身肉乱颤，但江曾却感觉8号那老头，好像并不像大妈说的那样简单。
“我看你这孩子也年轻，高中刚毕业吧，记住了，这些病人的话，可别往心里去，他们脑袋都有问题，你想想，要是正常的话，能来这治疗嘛。”
大妈话糙理不糙，也是好心，江曾回想今天的见闻，确实如大妈所言。
。。。。。。
病房里，梵高像摊烂泥一样，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轲子站在窗前，倒提着那根树枝，正在闭目运气。
8号从外面进来，把房门关上，从桌子下拉出凳子，坐到床前：“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梵高没有反应。
8号从兜里掏出那根皱巴巴的香烟，放在他鼻子下，梵高鼻子抽了抽，眼珠子微微转动，好像恢复了一些神智。
“不管用？”
8号眉头一皱，脸上神情变幻，露出不舍犹豫的神色，最终下定决心，把那香烟点着，自己先拔了一口，接着才塞进梵高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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