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的道路到达了终点。
那是一个半径为百米级别的深坑，粗糙凸起的陡峭岩壁看起来简陋极了。
一道道细小密集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在极度黑暗的情况下，只有星星点点的几抹红色微微闪亮着。
威廉凭借着他那一双眼睛看清了一切。
这不是普通的隧道！这是战争的前兆！
他吞咽着口水，趴在地面上，安静的挪动身躯，仔细的打量着身下的布局。
迪文卡鼠人极其稀疏的分部在各个地方，吊在岩壁上的，趴在深坑的洞底的，三五成群搬运着东西的。
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这些家伙看起来都是很强壮的战士，甚至可以看到几只体型巨大的迪文卡勇士。
“不……不，不。”
威廉有些崩溃的低吟道。
秦铭趴在他的身旁，刺破黑夜的视力却看向更为隐晦的地方。
“这里有血池？”
她看向一处被简陋木头围栏起的小坑，在超凡观感下，可以看到密集而毫无威胁的初生“同类”。
那些是泡在所谓“生命”养料里的黑色团状物质，据莱顿守城战士的描述，那一夜的袭击所诞生的巨大诡异鼠魔就是由一个小小的黑团孕育的。
而这里，泡着密密麻麻的稚嫩“花苞”。
威廉也看到了，他的脸颊发青，一双眼睛有些崩溃的抖动起来，口中喃喃道：“得毁掉这一切，得毁掉这一切。”
“您能帮助我吗？”
他怀揣着一丝希望，露出一个僵硬勉强的笑容。
“我们莱顿人愿意付出更多的代价，您要什么我们给什么……那种神秘物质全部给您。”
“求求您，帮帮我吧。”
他失控了。
秦铭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会尽可能多的收集情况，然后活着将情报带回去，带上一批可靠的战士，一起毁掉这个窝点……
……不，这是错的。
迪文卡鼠人是有智慧的敌人，不能将他们和异化者相并论，被威廉杀死的老鼠和失踪的老鼠会引起它们的警惕，威廉只有一次机会，就是现在。
他可以做一个懦夫，灰溜溜的逃跑，然后让城内的大人物决定莱顿人们的走向。
即使是灭亡，也和他毫无干系……迪文卡鼠人的奇袭不是任何人的过错，这么看来威廉的自责更多是一种绝望生活中的寄托。
为自己落寞的人生寻求最后的意义吗？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勇士？为了很可能看不到未来的悲剧？
还是那句话，越接触，就发现莱顿人的赢面很小。
即使找不到回家的路。
迪文卡鼠人依旧可以生活在满是诡异的土地上，它们生命力顽强，有信仰有组织，团结忠勇。
“不是我考虑的……我只需要变强，获得更强的力量，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救赎自己的久安家乡才是上选。”
秦铭看了看蠕动的黑团，眯起暗红色的眼睛，对威廉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我会帮你，大胆的去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