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王爷。”
前殿，苏楠恭敬的磕头行礼。
以苏楠的官品，本不应该行如此大礼，贾琞很清楚苏楠此举，代表他此时要表达的意思。
投靠。
依附。
甚至是臣服。
“苏指挥使何必行如此大礼？”
贾琞坐在首座上，俯视着苏楠：“还不起来，让人看到，可不好。”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向一个王爷臣服，锦衣卫无处不在，要是被皇帝知道了...贾琞落不了好，苏楠必然满门被抄斩。
这，可是皇帝耳目首领。
贾琞更担心，这是皇帝坑他。
万一要是皇帝阴他，以苏楠为诱饵...而他心安理得的接受，那就是愚蠢。
哪怕用金丹之法引诱苏楠，现在苏楠也明面上投靠他，贾琞依旧还是不会完全信任苏楠。
锦衣卫指挥使，要是这么容易被引诱，而背叛皇帝...皇帝也太悲哀。
“王爷...”
苏楠爬起来之后，弓着身子：“皇帝让臣配合王爷，搜罗五军都督府五品以上文武罪证。”
“呵呵...”
贾琞很是无语，皇帝这才反应过来。
幸亏，贾琞先前就已经让苏楠，收罗五军都督府五品以上文武罪证。
锦衣卫是皇帝亲兵，贾琞没有请求皇帝，调动锦衣卫...锦衣卫是皇帝禁忌，要是索要锦衣卫辅助，绝对是愚蠢行为。
贾琞索要便宜行事之权，索要先斩后奏之权，就已经提醒皇帝，他，要开始向五军都督府动手了。
但是动手前，总不能无缘无故动手吧。
这，需要证据。
先将一些人拿下，这就需要锦衣卫，就需要罪证。
大宇立国数十近百年，锦衣卫辅助大臣办事的次数，也就只有两次...还都是特殊时期。这一次，皇帝调苏楠辅助，很是重视五军都督府整顿之事。
“王爷...”
苏楠略微犹豫，低声道：“这不是好差事。”
贾琞深深看了一眼苏楠：“本王不得不为。”
这件事情当然不是好差事，这是要将整个天下武勋，连带着半个文臣集团得罪的差事。一个弄不好，那就是落得家破人亡。
苏楠这个时候提醒贾琞，他不会不知道，贾琞明白此事关系之大，而是表明心迹。
“王爷，这些年锦衣卫搜罗了不少文武罪证，包括内阁与六部大臣。”
苏楠拿出卷宗：“臣还在积极搜罗其他人，这里面还有御史言官的罪证，包括一些已经致仕还乡之人...臣认为，王爷应该用得到。”
贾琞沉默。
贾琞那天去找苏楠，只索要五军都督府文武罪证，而没有让他搜罗其他朝中文武，御史台的人的罪证。
这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说白了，贾琞不信任苏楠。
苏楠是一个聪明人，意会到了他的用意。苏楠此举，可以说极其冒险。
要是皇帝算计此事的话，那么就是皇帝太可怕了。
加上今日的投靠，在贾琞预料中，也在预料外。
贾琞起身，一只手放在苏楠肩膀。
苏楠心跳加速，他不明白武威郡王此时，会不会信任他：“王爷，金陵锦衣卫，本来帮助冯大将军围剿倭寇，意外送来一封书信，珍老爷父子与琏二爷，在金陵因为一个女子打死了人，陛下要臣...散播这一条...”
说着说着，苏楠浑身一僵。
他感觉到一股浩瀚如星河的恐怖力量，流入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填充着他每一条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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