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最后几天。
课间，宋璃端着江瑾递来的英语卷子，细细地看了一眼，随后默默点了点头：
“有进步，就是字有点……”
歪，说直白点就是丑。
“别人都说字如其人，好像在我这里就不是了。”
江瑾左手托着腮，右手指尖转着笔，满脸惬意放松，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宋璃霎时明白了他话中有话，面无表情地送了他两个字：“自恋。”
江瑾在她面前脸皮一向厚，假装没听见那两个字，微微坐直了身体，话锋一转：
“快考试了，李子老师要给我开个私人小灶补补习吗？”
“别喊我李子老师。”
江瑾笑了，顿了顿，继续道：“有偿，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宋璃的视线依旧落在手上那张被写满了歪扭字体的英语试卷上，笔盖时不时往自己的下巴上戳一下，像是在思考：
“不行，我也要复习。”
江瑾语气放轻：“李子……”
宋璃的笔盖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下巴，听见他口中那似是撒娇装柔弱的语气，她眉头微微一皱：
“不管用。”
“认真点，江瑾。”
虽然被狠狠拒绝，但江瑾面上仍是风平浪静，甚至笑意更浓。
宋璃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退了一步：“有不懂的就课间问我吧。”
江瑾道：“好。”
手上拿着的卷子终于被放下，宋璃习惯性地往他的桌面上扫了一眼。
江瑾右手依旧握着那支笔，时不时将它放在指尖上转两下。
宋璃总觉得那支笔格外眼熟，可仔细看看又发现笔杆上的颜色多少有些浅，看样子江瑾是经常只用这一支笔来写作业。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瑾手上动作一滞：
“怎么了？看着我的笔出神。”
宋璃摇摇头：“没什么，不换一支吗？好像已经挺久了。”
听她这么说，江瑾反而笑得更深了，他握紧了那笔，轻声道：
“不换。”
宋璃只觉得他是贪图方便，也许觉得买一支新笔觉得麻烦，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考试当天，宋璃往1号考场走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江瑾的手。
他的手上就只有四样东西。
准考证、一支黑笔、一支2B铅笔以及一块没怎么用过的橡皮擦。
黑笔还是那支，那支被他磨得已经开始掉色的黑笔。
“考试加油。”临近出门，江瑾也没忘跟她说这一句。
宋璃点点头，笑道：“你也是，争取下学期到10号考场考试。”
“高三我会跟你在同一个考场考试。”
江瑾垂眸，声音细小慵懒，可说出这句话时却无比坚定。
他说的不是我希望、我争取。
而是我会。
宋璃微微一怔，随后浅笑开口：“我相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