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只是比较模糊。
女孩和前辈还是分得清的。
因为力道放松，女孩挣开他的禁锢朝远处跑去，边跑边哭嚎。
杨天然面色一惊，顺势要追过去，没跑两步手臂便被拽住，然后整个人向后倒。
手胡乱地抓，想控制住身体。
然而后背轻轻靠上了个温热的身躯。
“暂时是安全的。”
头顶传来前辈沉稳的声音，杨天然闻言四下搜寻，心里纳闷，说来他好像没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
“巨人呢？”
他眯起眼，只能看见远处绿色色块中间凹下去一大部分，记得那里原本种着长青松。
但完全没看见巨人的影子。
“被我收了。”
听前辈无比随意的语气，不禁嘴角抽搐，所以说前辈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两人正聊着，女孩又哭嚎着跑回来，手里握着一把枪，不等靠近就瞄准杨天然。
她把责任都推过来，脖颈青筋暴起，怒吼责骂：“都是你！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我那么求你！我都跪下来求你了！你居然都不愿救我妈妈！”
“我妈妈死了！都是因为你的懦弱她才死的！我没有妈妈了！那你也去死吧！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
“去死！！！！”
砰砰砰砰——
女孩每吼一句都会开一枪，寂静的道路上枪声不绝，直至子弹全部射完，她还在发疯地扣动扳机，嘴里一直咒骂着“去死”。
在女孩靠近时，杨天然被一只手臂揽住，不等他疑惑，整个人便扑进温暖宽阔的怀抱里，气息里全是浅淡醒神的禅香。
听见女孩的咒骂，眉头拧起。
转头被枪声一惊，肩上力道重了几分。
模糊的视线里，面前悬浮着几个黑点。
毕明灼手随意抬着，用空间之力禁锢住满含愤恨的子弹，视线落到女孩身上，浅眸之中慢慢淬上冰霜。
叮叮叮叮——
子弹全部掉在地上，他没去看一眼，甚至收回了放在女孩身上的视线，未发一言。
就连杨天然也以为他有话要说，抬起头，没有视焦的双眼满是疑惑茫然。
毕明灼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轻轻拍了拍瘦小的肩头，沉声认可：“你并没做错什么，想要救更多的人，首要条件就是学会放弃那些无法挽救的。”
说完，便放开男孩，改牵住他的手腕：“我带你去机场。”
杨天然感觉到周身空间产生波动，立马喊一声“等下！”，顿了顿道：“把她带上吧，刚失去母亲，又只有十二三岁，再遇到什么，很难活的。”
头顶沉默了下，语气里似乎有点小情绪，“我没打算丢下她。”
杨天然哈哈干笑，“我以为前辈跟我一样要身体接触才能传送。”
说完表情有片刻的空白，所以前辈为什么要牵着他的手呢？
大概是他低头盯着手腕的视线太刺人了，前辈清冷的声色中暗含着理所当然，“你看不见。”
“怎么会，我现在是个能看见颜色的瞎子！至少看见前辈是没有问题的！”
对方被逗笑了，轻声笑了下。
“淘气。”
